毛巾直接罩在他的頭上。
“少帥,我自己來。”
若是會被李清行說動,就不是樓長風。
“別動。”
話落,一條胳膊箍住了李謹言的腰。
李三少沒轍,幹脆往樓少帥身上一靠,等著頭發被擦幹,手指梳過發間,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
“恩。”李謹言點頭,“和老毛子打交道不是一般累人。少帥,你什麼時候回關北的?”
“前天。”
”看到我的電報了?”
“恩。”
“估計再過兩天,這事就結了。”李謹言又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給大總統發電報,還是咱們自己留下?”
樓少帥沒說話,一把撈起李謹言,邁步走到床邊,站定,把懷裏的人扔到了床上。
李謹言頓時清醒了,單臂支起身體,看向站在床邊的樓少帥,好像事情有點不妙?
“少帥,”李謹言扯了一下嘴角,“沉默未必是金,出個聲?”
樓少帥還是沒說話,摘下軍帽,放到床邊的桌子上,解開腰間的武裝帶,金屬卡頭撞擊地板,發出一聲鈍響,李謹言的心也隨之咯噔一下。
修長的手指觸及軍裝領口的銅扣,一顆一顆向下。
半敞的軍裝,雪白的襯衫。
從心驚肉跳到口幹舌燥,不過隻有幾秒的時間。
樓少帥正在解襯衫的袖扣,李謹言出聲了,“少帥。”
“恩?”
“你要做什麼?”
“睡覺。”
“……”名詞還是動詞?
沒等李謹言話問出口,已經被按倒在了床上,微微仰起頭,李三少確定了,樓少帥口中的“睡覺”兩字,動詞無疑。
第二百四十五章
呼吸變得沉重,聲音亦變得沙啞。
汗水浸濕了額發,疼痛和愉悅交織在一起,唇擦過方寸的肌膚,火熱與興奮卻傳遍四肢百骸,十指交握,睜開雙眼,眼前卻模糊成一片暗色。
床帳垂落,遮住了壁燈的光和窗外吹來的海風。
視線在不停的晃動,昏沉間,李謹言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著,抑或隻是本能的做著回應。
記憶的最後,隻餘下拂過背脊的大手,和觸及臉頰的那片溫熱。
熟悉的氣息拂過耳際和頸項,低沉的聲音帶著在白日不曾有的沙啞,像是風在耳邊的低喃,抓不住,聽不清,亦不覺得焦躁,隻有安心。
有力的心跳,像是最古老的旋律,伴著熟悉的節奏,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太陽已經高懸。
半開的窗,帶著鹹味的風,還有海鳥的叫聲,李謹言恍然記起,這是大連,不是關北。
坐起身,腰還有些酸,身上卻很清爽,另一側的枕頭,還留著睡過的痕跡。
連日來的疲憊,焦慮,似乎都在此刻一掃而空。
簡直像有了定海神針。
搖頭輕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掀開被子,抻了個懶腰,剛拿起長衫,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和昨天有些不一樣,長褲,襯衫,馬靴,沒穿軍裝。
“少帥,早。”
“醒了?”樓少帥走到床邊,李謹言才看到,他手裏還拿著馬鞭。
“少帥去騎馬了?”
“恩。”樓少帥俯身,凝視了李謹言一會,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腰,嚇了李謹言一跳。
李謹言扶著腰,瞪著眼睛,“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