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師長,旅長和團長大駕光臨,亮晃晃的肩章和領章險些亮瞎了軍需官們的鈦合金狗眼。
“東西呢?”
樓少帥言簡意賅,軍需官直接朝身後的罐頭山一指,“報告,都在這裏!”
罐頭對這些兵哥來說還是個稀罕物,華夏雖然已經有了罐頭廠,但大多集中在南方,尤其是廣東,而且多以水果和魚肉罐頭為主,這種午餐肉罐頭還要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才會出現。
樓少帥也沒多廢話,簽了單子就讓副官去叫人來搬東西。
魯軍不好開口,北六省第十師和第十一師的大小兵痞們卻笑得滿臉諂媚,“少帥,見者有份,分點唄?”
樓少帥冷眼一掃,最終還是把第一批罐頭分出了三分之一,其餘都搬回了獨立旅駐地。隻是這分出去的三分之一也足夠讓北六省的兵哥們炫耀了。
每當他們在友軍麵前啟開噴香的肉罐頭,大口大口就著饅頭和幹餅吃的時候,那些隻能啃幹糧的友軍們的眼神,是羨慕嫉妒恨還是羨慕嫉妒恨呢?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兵哥們隻有一個感覺,爽,真TMD爽啊!
於是,他們吃得更大口了。
第六十一章
北方政府聯軍在山東泰安等地集結的時候,南方政府各省也陸續出兵,除了宋舟的南六省軍隊,最讓北方聯軍關注的就是兩廣的桂軍和粵軍。
這些南方兵都不好惹,打起仗來狠得要命。
之前北方剛宣布獨立時,樓大帥手下的軍隊和司馬大總統手底下的幾個師,都和兩廣的軍隊遇上過,那時鄭大炮還沒被徹底架空,手中還有一些權力,那幾場遭遇戰讓許多老兵記憶猶新。
“TNND,又是那幫南蠻子。”一個麵容端正,左耳卻少了一塊肉的老兵狠狠抽了一口煙,“老子耳朵上這塊肉就是讓一個南蠻子給咬掉的!不怕和那幫人打槍轟炮,就怕和他們肉搏,他們盡用損招。”
“可真是。”另一個北六省老兵蹲在地上,正挖著一盒肉罐頭,一邊大口吃著,一邊附和,“他們下手賊狠,專挑那些個地方。”說著,把勺子插在罐頭盒裏,手指向前一戳,恰好戳在了一個新兵的襠部,“知道不?一爪子下去,你小子就甭想娶媳婦了!”
新兵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並腿,手往下一護,幾個老兵哄堂大笑,弄得那個新兵麵紅耳赤。
老兵仔細刮幹淨了罐頭盒裏的每一個角落,直到一點肉沫都不剩,才咂咂嘴,把盒子放到一旁空了的箱子裏,“要我說,咱們在少帥的獨立旅裏,那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瞧瞧這身軍裝,這肉罐頭,還有這個,”老兵抓起了放在一旁的步槍,“正宗的德國貨!不說山東兵,就連那些河北兵看到了不是也眼睛發直嗎?”
“當兵扛槍,就是個賣命的買賣,擱在以前,咱們打仗不怕死就怕殘!死了家裏的老娘還有撫恤金。要是殘了,遣散費花光了就等著要飯吧。”
“是啊,我一個老弟兄,原本一個壯實得像牛一樣的漢子,回家不到半年就死了。說是病死的,誰不知道是不願意拖累家裏,自己……”老兵說不下去了,低下頭,連站在一旁的新兵也感受到了這些老兵的悲傷,他想說些什麼,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可好了。”老兵突然抬起頭,搓了一把臉,“就算是殘了,傷了,也照樣有個地方能給咱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