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又借著頭疼的由頭,躲了兒子兩天,連連譴常喜出宮,安排了諸多事宜,之後才發下懿旨,令宗人府重審忠勇王府投毒案。
劉子熙還沒找到機會鬧一場,這事兒就有了轉機,他也沒心思再哄老娘,隻想先把王妃送回府,就親自去宗人府裏看望林婉兒。
不過他剛回府,左宗正就再次登門了……
左宗正是為了重審此案,再次上門做問案調查的。
劉子熙就算是再心急,也能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當即就陪著左宗正對著丫鬟婆子們進行了審訊。
左宗正心裏這個苦啊——常喜傳了太後口諭,要他給林婉兒翻案,這兩天可真把他給愁了個夠嗆!
那四個丫鬟是他下令審訊的,人都給打死了一個,才炮製出這麼一份兒口供,這說翻案就翻案,豈不是要把他嚴刑逼供的事兒給暴露出來?
劉子熙那個大魔王若是知道了,還不得來找自己的麻煩?
他怕劉子熙,不過他更怕太後,就隻能捏著鼻子前來給林婉兒翻案了。
這次左宗正審案很是正規,他先從田纖纖問起,又審了她的乳娘,首先排除了田纖纖在娘家中毒的可能;
然後才傳喚找到了元水的爾容與一眾仆役,可惜仆役們眾口一詞,都說看到過裝元水的罐子,毫無漏洞;
最後無奈,他隻能請示王爺,要傳喚王府主管馬大伴。
劉子熙自無不允,下人們紛紛行動了起來,隻片刻,就有一個侍女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跑了回來,一邊跑,她還一邊高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劉子熙雖然待下人寬厚,可侍女在外人麵前這麼沒規矩,還是讓他有所不滿,立刻就皺起了眉毛,一旁的小良子很有眼色的上前幾步,攔下了侍女,大喝一聲:“沒規沒矩的,亂喊什麼!”
那侍女一路急奔,驟然被小良子攔了下來,兩腿一軟,就撲倒在了他的懷裏,小良子抱也不是,鬆手也不是,尷尬的僵在了原地。
有外人在場,劉子熙隻覺得丟臉,眉頭皺得更深,忍不住怒斥了一句:“出了什麼事兒?快說!”
那侍女定了定神,伸手推了推,離開了小良子的懷抱,可她仍舊雙腿無力,根本就站不穩,撲通的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用驚恐中夾雜著哭嚎的音調兒顫抖地說:“馬……馬公公……馬公公上吊了!”
侍女的話就像是一個定身的魔咒,讓時間都為之靜止。
過了半響,劉子熙才邁開雙腿,瘋了一樣的跑向了馬正化的臥房。
馬正化的房間裏,一具屍體正掛在房梁上,他披散的銀發蓋住了臉龐,棗紅的官服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他腳下穿著一雙烏黑的官靴,鞋底異常幹淨,甚至沒有絲毫的磨痕。
很顯然,這是自殺,所以他才會在臨行前的最後一刻,為自己換上了最好的、全新的行頭,想要體體麵麵的離開這個世界,然而,上吊這種死法,已經注定了他不會有多體麵——頸椎的脫離引發了失禁,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褲子往下滴落,屋子裏還有股專屬於輪回之物的臭味彌漫開來……
太後又借著頭疼的由頭,躲了兒子兩天,連連譴常喜出宮,安排了諸多事宜,之後才發下懿旨,令宗人府重審忠勇王府投毒案。
劉子熙還沒找到機會鬧一場,這事兒就有了轉機,他也沒心思再哄老娘,隻想先把王妃送回府,就親自去宗人府裏看望林婉兒。
不過他剛回府,左宗正就再次登門了……
左宗正是為了重審此案,再次上門做問案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