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拖上些日子,這事兒也就淡了,到時劉子熙依舊獨寵林婉兒,周蓁照樣占著王妃的大位,隻有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留不下,那時候,劉子熙可還會看自己一眼麼?
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什麼都不說。
然而自己真的能不說麼?懷孕豈是能騙得了人的!四月顯懷自己能拿枕頭對付,九月產子怎麼辦?難道要去府外買個孩子,來一招偷天換日?那可是王府,穩婆、禦醫,肯定都是宮裏的,自己怎麼可能瞞天過海!
進是死,退也是死,這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田纖纖幾乎要被這絕境給擊潰了,她死死的咬著嘴唇,控製著情緒,不敢在這時候哭出來,情緒如此變化,引動月事,讓那感覺更明顯了,似乎有汩汩的細流正從身下漏出。
這一來,她愈加的著急了,生怕自己臨時放置的那幾張帕子擋不住經血,給丫鬟們看出破綻……
沒轍了,田纖纖趕緊吩咐:“這裏沒事兒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我跟我娘再呆一會。”
田母雖然坐直了,可還是一臉的疲憊,盡顯虛弱,幾個丫鬟大眼兒瞪小眼兒,互相看了會,誰都沒敢走。
還是田母開口:“纖纖麵子薄,你們就下去吧。”
如此,眾侍女才躬身應命,再次退出了房間。
房間又空了,田纖纖才低頭檢查了起來。
果然,血已經染濕了褲子,她趕緊脫下,慌忙地想要擦拭,可彎腰的時候又流出了一股,順著大腿根就淌了下去,劃過小腿,直過腳腕。
她胡亂的抹了兩把,可根本就擦不幹淨,隻把一雙玉腿擦的鮮紅一片……
到這份上,田纖纖終於放下了所有的體麵,跌坐在地上,捂著嘴嗚嗚的哭泣起來。
田母看女兒這樣,心裏又是一陣難受,也強撐著身子下地幫女兒收拾。
擦血容易,換褲子也簡單,可這是田纖纖的閨房,她十二歲就進了王府,這屋裏根本就沒有月事袋子。
實在沒辦法了,田母隻能給女兒穿了兩層褲子,又墊了幾層帕子,囑咐女兒坐好別動,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想去給田纖纖找月事袋子用。
田家正房,田父正一個人用著早膳,看發妻匆匆而歸,一句話不說就去櫃子裏拿東西便有些好奇。
“你不是去看纖纖了麼,這又是幹嘛啊?”放下筷子,田父就走到了發妻身邊,看到田母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就又問了句:“你月事不是剛過去麼,又拿這東西幹嘛?”
田母雖然年長,比女兒沉著許多,可畢竟也是個女人,看丈夫發問,心中悲苦,忍不住的就落下了淚來。
田父大驚,急急追問,兩夫妻躲進內室竊竊私語,過了半響,才把這事兒給說了個明白。
田父閉目沉思了良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事兒你做的對,現在不能聲張。你快去幫纖纖吧,處理好了,就把她帶過來。”
當日,田纖纖陪著父母聊了一整天,接連幾日的時間,田纖纖都會去父母房中坐坐,以盡孝道,可這一家三口究竟在談什麼,就不是侍女們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