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也懶得和自己老爹說什麼了,或許自己老爹隻是這個時代的眾多平凡男人中最平凡的一個,或許林如海所做的一切都沒超過這個時代的倫理道德,可她依舊不能坦然接受……
“爹,女兒出了門,今生怕是沒機會給您盡孝了,您就和墜兒好好過吧!女兒走了。”轉身一拜,林婉兒就向外走了出去。
林如海急了,趕緊拉住了林婉兒的袖子,顫抖著聲音說了句:“婉兒,你真要看著爹死麼?那皇商是怎麼來的你還不知道嘛?你這一走,我哪兒還來的澡豆子供給皇家?拿不出澡豆子的話,這一家人還能有好嘛?你便是不看在爹的麵子上,也該想想你娘吧?”
林婉兒也沉默了,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她對林如海是真的沒有好感,可十幾年接觸下來,要是說讓她看著林如海死,她做不到。
林如海看著女兒僵硬的背影,心裏一動,聲音都悲切了幾分:“婉兒,爹對不起你娘,爹不配借你的光,也不配當這皇商,等明天爹就休了墜兒,若是宮裏再來人要澡豆子,爹交不出來肯定一句話也不說,讓那些太監把爹拉去問斬算了,反正爹早就想去陪你娘了……婉兒,你以後也莫要做那澡豆子了,免得被牽連。你,保重……”
林婉兒分不清林如海說的是真是假,是威脅還是發自肺腑的懺悔,可終究血濃於水,她的眼眶又一次濕潤了起來。
再過半響,林婉兒才轉回了身:“爹,方子我給你,你不必有所忌諱,娘那邊我自然會替你說。隻是咱家現在賣的澡豆子做工太粗,不適合進貢給宮裏。以後你做的那些就自己售賣吧。我再想辦法做些精巧的、香氣襲人的能夠配得上宮中貴人身份的精品,需要進貢給宮裏的時候你直接找我來拿。隻有一條爹你得明白,王府不是個安生地兒,我日後使銀子的地方可多!”
林婉兒鬆了口,可她終究不願意讓林如海白得那麼多好處,並且日後用銀子的地方肯定不少,她需要這條財路。
林如海鬆了一口氣,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爹知道,爹都明白,王府裏那麼多女人,哪個是老實的。你要有一席之地,必須能夠使喚得動人,咱家無權無勢的,便隻能用銀子了,你且安心,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日後的收益爹都給你,肯定不會讓你缺了錢花!”
這事兒關係著他的老命,銀子什麼的他已經不在乎了。
林如海忽然想起眼下還有一事,若是婉兒走了,自己怕是很難應付:“對了,說到權勢,咱們之前還被姓趙的欺負,這事也還沒解決,眼下約定好的兩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雖然如今這已經稱不上什麼麻煩,但他若是真的上門來要人,我又無法證明你的去處,隻怕震懾不住那官府的潑皮。”
“這件事情好辦,我一會兒與馬太監商量一下,讓他安排兩名王府侍衛在家裏待上一陣子,他應該能答應。隻不過總該找個借口,若是直說怕是麵子上也不好看。”婉兒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父女二人回到院中,林婉兒便與父親灑淚分別。
將要離開的時候,婉兒才似乎想起了剛剛了的約定,說明最近家中時常受到附近潑皮無賴的騷擾,怕是樹大招風惹人嫉恨,父親本打算招來幾名護院,可是一時片刻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希望馬太監能夠幫忙安排兩名王府護衛暫住林家,幫林家擋一陣子的牛鬼蛇神。
這種小事也無傷大雅,馬太監自無不允。
諸事已畢,林婉兒就回了王府。
次日,林如海就休了墜兒,不過他終究不是絕情人,還是送了墜兒五十兩銀子。
京師米貴,墜兒帶著銀子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也沒有人知道她最後的命運,隻是有走南闖北的人說她又嫁了個好人家,當上了少奶奶;也有人說在秦淮的花船上看到過她,更有人說她被卷進了流民裏,不知所蹤了……
東風寒,西風寒
寒徹相思酒易幹,南山醉裏攀
路彎彎,步彎彎
一路蹣跚千裏遠,但解此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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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又糟蹋了一次長相思……隻是寫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有些傷感,墜兒,鈴鐺,林如海,他們三個真的可謂是孽緣了……糾葛了這麼久,終究是再難相見,隻求日後各自安好,便算解了此世孽緣……
有點小傷感,小歎息一下~
ps:剛說完章節不能超過3000字,這章就冒了……逼得我這頓狂刪……總算控製在了2900多字……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