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跟在林婉兒的身後進了盈袖齋,他是宦官,沒什麼好避諱的,林婉兒直接將他帶到了二樓,隻留了鈴鐺一個丫鬟在身邊伺候。
鈴鐺在一旁倒上茶,林婉兒已經坐在椅子上,她請小良子入座,可小良子卻不肯壞了規矩,仍舊恭謹的站在了三步之外。
又客套了幾句,小良子才沉吟著開口:“夫人,王爺回來了……”
“嗯,這件事情府中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我自然也清楚。”林婉兒的回應極淡,仿佛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捏著錦帕的手卻抓緊了幾分。
小良子沒看出林婉兒的不妥,也看不出來林婉兒是怎麼想的,這一下他反倒不知如何開口了。
小良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太明顯,林婉兒一眼就看了出來,幹脆挑明了:“良公公何以教我?”
“夫人,目前您這名份已經有了,隻是現在還有名無實,在後宅裏終究是不好過。”既然開口,小良子也就沒了顧慮,直接說了下去:“今日王爺回來,我師傅馬公公肯定要舉辦一個小宴,還請夫人早做準備。”
這小宴是王府的規矩,每次王爺進宮回來,馬正化都會這麼安排一下,給王爺接風洗塵。
說是接風,可也不怎麼恰當,畢竟王爺沒離開京師,隻是在皇宮裏小住了幾天,這便不好廣邀賓朋,隻請夫人陪著王爺共進晚膳。
這裏還要說一句,平時不管是田氏還是林婉兒,都是沒資格陪著王爺一起用膳的,她們的飯食都是一個小廚房專門做的,做好後由丫鬟提著食盒送到各自的小院。
這小廚離著並不算遠,可也不怎麼近,等食盒端來,裏麵的飯菜都已經是溫吞吞的了,口味自然也就差了些。
並且,那些飯菜都是有規定的,按照身份,要有幾碟菜肴,幾碟葷,幾碟素,如何搭配,那都是有講究的,而不能自己隨意亂點,最多隻能說明忌口。
林婉兒聽了小良子的話就開始沉吟了起來,染了淡粉蔻丹的指甲在桌麵上輕輕地敲擊了幾下,才凝重的開口:“良公公,照理說,有些話我不當講,有些問題我也不當問,可我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承您提點、恩惠,您說是不是。”
小良子的表情僵了一僵,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表現確實是有些交淺言深了,不過他跟著馬正化的這幾年也不是白混的,一瞬間就掛上了一副謙卑的笑臉:“侍候夫人,讓王爺高興順心,這不就是奴才的本分麼。”
林婉兒笑盈盈的看著小良子不說話,小良子隻能繼續往下說:“得,夫人您慧眼,我也就不瞞了,隻是有些話出我口,入您耳,出了這門兒我可不認,不然要是定個揣測上意的罪名,奴才這小身子骨兒可扛不住。”
林婉兒揮了揮手,讓鈴鐺也退了出去,小良子才繼續往下說:“夫人,您家裏皇商的份額已經定下來了,以後少不得富甲一方……奴才命苦,當了這太監,死了都進不了祖墳,等到此身百年,少不得金銀,才能在家鄉開山修路、多做好事,求那一捧黃沙葬白骨。”
小良子跟在林婉兒的身後進了盈袖齋,他是宦官,沒什麼好避諱的,林婉兒直接將他帶到了二樓,隻留了鈴鐺一個丫鬟在身邊伺候。
鈴鐺在一旁倒上茶,林婉兒已經坐在椅子上,她請小良子入座,可小良子卻不肯壞了規矩,仍舊恭謹的站在了三步之外。
又客套了幾句,小良子才沉吟著開口:“夫人,王爺回來了……”
“嗯,這件事情府中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我自然也清楚。”林婉兒的回應極淡,仿佛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捏著錦帕的手卻抓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