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動,有愧疚,酸酸澀澀,鈴鐺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了,她攥緊了手裏的銅勺,加了幾分力度,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對婉兒說道:“買的丫鬟咱們也不放心,不如不要,你要是在那邊住得不開心,就過來我照顧你吧……”
兩個人幹活要比一個人輕鬆很多,更何況鈴鐺還是個成年人,幾天的功夫,小院的東西廂房裏就已經晾滿了手工皂。
這邊兒的事兒都忙完了,林婉兒才回了林家。
林家的小院,麻繩上正掛滿了花花綠綠的衣裙,墜兒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搓洗著一盆衣物——這些衣服都曾經是鈴鐺的,而現在已經屬於她了。
鈴鐺負氣出走,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墜兒初時心裏還有些說不出的味道,有些高興,有些難受,隱隱的還有些擔憂。
可過了這麼多天,墜兒也就都放下了,她雖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對不起鈴鐺,可現在能做的卻隻是幫鈴鐺祈福……
墜兒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畢竟在怡情院裏,‘搶男人’這種事兒實在太常見了,幾乎每個人都幹過。
和鈴鐺一樣,林婉兒也已經幾天沒有露麵了,林如海上街打聽的時候,聽人說她和鈴鐺在一塊……
唉,婉兒這丫頭看著機靈,卻被負氣的鈴鐺給拐走了,這讓林如海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又在街上尋了兩天,也沒找到婉兒和鈴鐺的蹤影,他便放棄了……
這些消息簡直讓墜兒欣喜若狂,這個家竟然徹底的屬於自己了,自己竟然成了這個家唯一的女主人,墜兒覺得,她已經站到了人生的巔峰。
今兒早上林如海就沒出門去找人,雖然還在長籲短歎,可已經去鋪子裏開門做生意了。
院子裏的墜兒獨自洗著衣裳,要不是覺得有些不合適,她已經能高興的唱出來了。
可惜老天爺總是喜歡在人生的最高點將人打回凡塵,就在墜兒正驕狂的功夫,院門開了。
墜兒聽聲音抬頭,一眼就看見了林婉兒,她有些錯愕,可轉眼就變的異常熱情起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可把你爹和我給急死了!”
墜兒一邊在衣服上抹著手,一邊大聲的嚷嚷了起來:“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吃沒吃苦,遭沒遭罪?哎呦,看把你瘦的!”
林婉兒冷冷地看了一眼墜兒,根據鈴鐺的描述,加上這幾天的思索,她已經猜出這一切都是墜兒的算計,這時候也不想搭理墜兒,直接問了句:“我爹呢?”
墜兒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裏也不著惱,還是熱情似火的拽著林婉兒的手,往鋪子後門走了過去,不過卻悄悄地提高了幾分嗓門:“你爹找了你好幾天了,你這孩子也真是,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夜不歸宿?傳出去多不好聽……”
對於墜兒這種故意打臉的行為,林婉兒也沒心思慣著他,直接回了句:“隻是夜不歸宿而已,又不是住進青樓,再不好聽還能如何?”
墜兒瞬間就啞巴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