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蹤“野豹”(2 / 3)

我放下麅子的腦袋,又看一眼,麅子向上的一隻大眼睛冷冷地看著我。我感覺它被吃的時候還是活著的。這就不可能是豹子幹的,而且豹子一口氣也不能吃光一隻三四十斤重的麅子。

我蹲在那裏思考這裏麵的疑點。

林雷和胡靈知道安全了,也湊了過來。

胡靈伸手拎起一塊麅子的碎皮,說:“是豹子吃了這頭褐色毛的山羊嗎?

“你家山羊長這種毛嗎?”我沒好氣地說。

胡靈生氣了,“我警告你,你要好好和我說話,否則以後我不幫你了。”

林雷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別吵了,幼稚。這是野生的麅子,像鹿一樣群居性草食動物,性情溫和,可惜是豹子的食物。”

胡靈的注意力立馬轉移到麅子身上,“原來這就是麅子,它的眼睛多無奈啊!我要拍一張!”

我繼續找別的線索。

侯超觀察了好一會兒,皺著眉頭說:“我弄不明白了,這個套子是幹什麼用的?還有,頭兒,這裏有三種腳印,一種小而尖的偶蹄印是這麅子的,一種是那家夥的,可是還有一種大個頭的偶蹄印是誰的?是這隻麅子的媽媽的嗎?”

我也發現了,在血泊裏,在周圍,有許多大個的小碗口粗的偶蹄印。我沒回答侯超,我的心思不在這兒。我跪在雪地上,用手指丈量了一下那隻神秘動物的前蹄腳印和後蹄腳印之間的距離,結果讓我嚇一跳,居然有150多厘米,加上前麵脖子和腦袋的長度,這大家夥的身長大概有180多厘米。我已經猜到這是個什麼動物了,是這隻大家夥在麅子還活著的時候撕碎吃了它。

我起身順著豹子離開的腳印去找那大家夥留下的腳印。那行腳印非常醒目,是向側前方去的,腳印前還留下了它走動時拖拉出的痕跡。

一個疑問解決了,但我還有另一個疑問:一隻行動比較笨重、垂頭走直線的大野豬——對了,我認定這隻動物是頭大野豬,按身長計算,它大概有六七百斤,當然,這數字是跟舅舅那裏的那隻四百多斤的大野豬比較來的——這樣一隻大野豬,它能抓住一隻靈活的已經成年的麅子嗎?是不是豹子捕到麅子後,大野豬趕走了豹子,當著豹子的麵吃了還活著的麅子……這是很有可能的。在東北的森林裏,大個頭野豬也是凶猛的王者,碰上老虎也敢挺腦袋對打……可是這還不對,麅子的咽喉、脖子上沒有看到豹子的咬痕……

我一邊想著一邊轉身往回走,沒注意侯超蹲在一邊幹什麼。當我從他身邊走過去時,突然被絆了一下,失控向前摔倒了,整張臉都埋進了雪裏。

我從雪地上爬起來,思維有些混亂,索性坐在雪地上思索,下意識地抬手用圍巾的一角抹去臉上的雪。

林雷和胡靈在一邊捂嘴笑。

我不想理她們,站起來,剛邁出一步,腳下一絆,又摔倒了。

“還我繩套!”侯超一聲怪叫,嚇了我一跳。我低頭一看,腳上果然纏著繩套,還是鋼絲繩套,新的。我取下繩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繩套那來的?”

侯超一把搶去繩套,說:“那邊樹上找到的,我埋雪裏專門試試你,沒想到你太笨了,連摔兩跤,太好看了!”

我瞪了侯超一眼,沒工夫修理他。我從他手裏搶過繩套,走到侯超發現繩套的那棵樹邊,用繩套比較了一下,全明白了。

“過來,我告訴你們真相,然後一起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真相就是有個笨蛋摔趴下兩次。”胡靈調侃道。

林雷很認真,她製止了胡靈的胡鬧,說:“別吵,聽張漁說,我現在最關心下一步的行動。”

“我觀察的情況是這樣的:這個繩套是偷獵者係在這裏的,它叫獵套,是專門套麅子的。當然,它也可以套梅花鹿。但套不了野豬,套野豬的獵套要大一些,放的位置也不一樣。因為獵有獵道,就是說不論什麼動物,都有習慣活動的區域,偷獵者掌握了它們的活動規律,再下套,就能套到它們。”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那麼這裏就是麅子愛待的地方了?”胡靈問。

“應該是了。這裏離柞樹林很近,柞樹生的果實現在都埋在雪下,麅子想吃就得去扒雪找那種叫橡子的果實。另外,這裏雜樹的皮和雜草也是麅子冬天的食物。”

“我注意到了,有些小灌木是沒皮的,而且是剛被扒下的。”林雷補充說。

“這個套子套住了一隻麅子,麅子沒餓死之前,它被一頭大野豬發現,被吃成了這樣。我們追蹤的大豹子來晚了,沒吃成麅子,去追大野豬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去看一次豹子鬥野豬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