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喊了:“我在這裏啊!”
這一下好看了,這幫家夥都嗷嗷叫著撲向了我……把好多的人擠到了一邊,也擠翻了幾張餐桌……我不知道誰問了我什麼,我就喊:“沒事了,我好了,我好想你們……”
突然我聽到一個嚴厲的聲音:“誰命令你們進餐廳的?渾蛋一大堆!D分隊聽我口令集合!”
我們習慣聽命令的這些軍人都安靜了,我們抱一起的這一堆人分開了。我扭臉看到那個喊話的人了。我感覺這個同樣滿身滿臉汗跡沙土的武裝軍人我應該認識……
熊兔喊:“去你個屁的,我們頭兒回來了,你再嘚嘚我就削你!”
虎兔喊:“我第一個削他,誰也別和我爭!”
蝙蝠退開幾步,站到那個軍人的身邊,喊:“沒聽到嗎?集合!”
英雄兔似乎才反應過來,也扭身過去去了那位軍人的身邊,也喊:“怎麼的,沒聽到分隊長的口令嗎?集合!”
熊兔、虎兔他們安靜了,一個個去各個餐桌拿了槍,都去那個人身前集合了。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小小青鳥擠過來,展臂抱了我一抱,說:“哥們兒,你等我的信,我就算被關1000天禁閉,我也找個機會把狗屁分隊長給整丟了,那時你肯定就回來了。”
跟著小小青鳥的小白龍接著說:“我肯定幫這個小忙。咱們悄悄地幹,肯定不叫別人知道,也就不用關禁閉了。”
小小青鳥和小白龍說完就走了,可是這兩個家夥說話的聲音很大,大到許多人都能聽到,有的人就笑了。
我同桌吃飯的張華士官、吳剛上尉和魯小北士官早就被我們老隊員們擠開了,這會兒站在一邊都在笑。
魯小北士官見桌邊有空兒了就回來了,他對我說:“張隊,這些小東西就是傳說裏的少年特種兵‘無影分隊’的破孩子吧?怎麼一個個都像餓狼似的,少管教。真是少管教!”
我沒理他,他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螞蚱和水鳥是最後走過來的,螞蚱的手裏還端著一個湯盆,他還不時地低頭喝口湯水再喂給水鳥一口湯水。螞蚱這個在成為正式特種兵之後就變成了D分隊最好鬥的兵的家夥,正利用水鳥就著他的手喝湯水的工夫衝我笑呢,就聽到魯小北士官的話了,他瞄一眼魯小北士官,就把手裏的湯盆從水鳥的嘴邊挪開,一翻就扣在魯小北士官的腦袋上了。然後他抬手指著魯小北士官的臉,說:“等著,小子,我肯定削你。”
魯小北士官臉上掛不住了,抬手取下湯盆就要往螞蚱腦袋上拍,可是魯小北士官手裏的湯盆突然被水鳥一把奪去了。這時吳剛上尉及時插過來擋開了他們,吳剛上尉說:“好好吃飯,這裏不是揍人的地方。”
水鳥就把手裏的湯盆一翻扣在了吳剛上尉的腦袋上,水鳥說:“隨時候教,上尉你要小心了。”
很多人都笑了,我也笑了。我沒覺得怎麼樣。
吳剛上尉臉色鐵青,他把湯盆從腦袋上取下來,放到桌上,說:“好啊,我會去找你的。”
吳剛上尉這是大度的表示,我都挺讚賞的。
水鳥吸吸鼻子,不再理睬吳剛上尉,衝我一笑,說:“頭兒,你腦殘的真不是時候,真傷我心啊!我們遭了老鼻子罪了。可是你回來的真是時候,等著兄弟們把那個真正的腦殘分隊長整丟吧。臭螞蚱,走了,對眼珠沒用。”
螞蚱還在和魯小北士官瞪眼睛。
那個我感覺我認識的少年軍人又喊:“聽我口令,集合!”
英雄兔跑過來,在螞蚱和水鳥的屁股上每人踢一腳,喊:“找煩是不是?滾了!”
水鳥衝我說:“頭兒,這家夥牛了,成了分隊長助理就變壞了。我們兄弟還沒狠下心來連他也整丟呢。不過這個決心就快下來了。”
螞蚱拽了一下水鳥,他倆去集合了。
英雄兔抬手指點我的鼻子,說:“就怪你,你把他們都慣壞了。等我找個時間好好批評你。”
我奇怪英雄兔連說成語的毛病居然沒了,我搖搖頭,說:“你不可愛了,快滾吧。”
那個少年軍人在英雄兔回去後,喊:“向左轉,出去!”
蝙蝠打頭,熊兔、虎兔他們魚貫地走出了餐廳。
那個發命令的少年軍人向餐廳裏的軍人抬手立正敬了禮,我看到他是位上尉。他又向餐廳裏的軍人說了“對不起”,然後瞄了我一眼,就轉身出去了。這家夥瞄我的那一眼,叫我認出了他是鬼手。他居然是鬼手,鬼手怎麼成了接替我的D分隊隊長呢?……我一下就蒙掉了……
我沒心情吃飯了,其實那時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在離開餐廳前還是向吳剛上尉和魯小北士官表示了抱歉之意。
我在餐廳外麵沒看到我的那些隊員們,想來他們被鬼手帶走先用水洗漱去了。我慢慢地往我的寢室走。我知道今天5點前是“學員戰隊”的成員報到的最後時間,那麼就是在5點之前所有的“學員戰隊”的學員都要到齊。那麼通常就是休息,在明天上午才是全體開會,我們才能知道“學員戰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樣想著,進了我的寢室駐地的大門。我從住進來到現在,還沒注意我駐地的環境,隻是知道好像這座兩層的土色樓房就住了沒幾個人,因為很靜的感覺。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發現許多窗子都被打開了,也有了人聲,這就是住進來了很多人。我留意了一下,因為我住在二層最裏邊的一間裏,我可以邊走邊觀察,我的心跳了一跳,看到我的D分隊隊員們都住進了一層。我想過去看看他們,可是我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不再是他們的分隊長了,我在這裏再和他們聯係會使得蝙蝠、英雄兔和鬼手很難做。我就悄悄上樓回了我的寢室。
我直接躺在床上,像個打了敗仗的小醜。我想我終於離開了我的老隊員,我隻能麵對這樣的現實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