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不用吳剛上尉說,我是可以想到的。我現在的心情很是糟糕,不想說什麼了。我就收拾了餐具,起身說了再見。我把餐具放在收集餐具的大桶裏,然後就出去了。
林洋士官跑過來問我要不要出去轉轉,他還說可以利用5點前的這點兒時間去看看沙漠和戈壁灘。
我沒有興趣,命令林洋士官自由活動。林洋士官是笑著走的,還雙腳跳了一下。
我想,林洋士官肯定會開車去會女朋友。我的腦海裏閃了一下蜘蛛的臉,我想得了,我快告訴她我的變化吧。從此我和她就得鴻雁傳情了。
我不能打電話,因為有電信遮蔽,個人手機是無法打出電話的。
我回到寢室,就上網給蜘蛛寫了封郵件。在那之前我已經看了郵箱,郵箱裏沒有我希望看到的郵件,隻有三封廣告郵件。
我又給爺爺寫了郵件,還給江山爺爺和江奶奶寫了郵件。本來我打算用信紙和鋼筆寫信的,可是想到我那一手的破字,我才打消了用手寫的念頭,我擔心老人家認不出我的手寫字。三封郵件發走了,我一時無所事事的感覺就上來了。我想,倒不如出去看看沙漠和戈壁灘呢,至少可以印證一下江山爺爺筆記裏記載的環境。可是後悔也晚了,林洋士官的車肯定沒影兒了。我聽到來了郵件的聲音,我看電腦屏幕,是蜘蛛來了郵件。
我一下就高興了,急忙點擊開看,我就嘟噥了一句粗話……
蜘蛛的回信就八個字:
知了、我忙、勿擾、等信!
這老姐惜字如金啊,不過簡單明了,我完全讀懂了。我一下起身躺到床上,心想,真是無聊啊,這是什麼破部隊,連一個想結交的人都沒有……我就那樣躺著,不想出去。我的耳朵裏有大風的聲音,鼻孔裏有幹燥的味道。我感覺,氣溫不像早上那麼冷了。這裏的天氣真是變化得挺快的。
我慢慢地睡著了,也許我體內我爺爺的藥膳的功效還沒能全部消失……
我感覺餓了的時候才醒了,那時就是中午了。我在家大假時作息時間是平常人家的那種時間,我幾乎都習慣了。因此我感覺餓了是平常人正常的感覺。
我起身關了電腦,我沒能等到爺爺們的回複,我也知道不一定能等到回複。這對於爺爺們來說,他們知道了我的情況也就是知道了,沒必要告訴我他們知道了。因為我留意了一下,我發出的三封郵件裏給江奶奶的郵件是在服務器上顯示過了,也就是江奶奶已經看到郵件了。而且爺爺們這個時間可能還在江邊釣魚呢。
我去了餐廳,林洋士官已經等在餐廳門口了。我看他滿臉曬得黑紅,還冒了汗,我就知道他是急忙跑回來的,沒時間去寢室叫我,才直接跑到餐廳門口等我的。
我就問他:“你的女朋友住得很遠是吧?”
林洋士官的表情變了變,說:“張隊吃牛肉飯吧?”
我見林洋士官不回答我的問話就沒再追問,我說:“隨便。不過不是我命令你,你不用給我打飯了。我不習慣被人伺候。”
林洋士官回答:“是!”
我還是和吳剛上尉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因為我們都不認識其他人。而且餐廳裏的人足有好幾百人在同時打飯用餐,不亂、很靜,因為是作戰部隊,我們都是安靜地用餐,有交談也都是小聲的。
我正吃著紅燒牛肉。
魯小北士官說:“人來的多了。原來幾大軍區的特種部隊都有人員入選啊。想想咱們能夠選上,真叫一個牛!”
吳剛上尉說:“閉嘴吧你,沒準你第一個被淘汰!”
我想,原來還有考核啊,前來報到隻是第一步啊!但我沒多問,因為我想,我是副戰隊長,那麼也就有可能對我的考核和對隊員的考核不一樣。我問清楚了也是沒什麼意義。我還希望我被淘汰,那樣我就有可能回到TX部隊了。我能證明我的大腦恢複了,馬龍部隊長肯定高興我回去……
我不能往下幻想了,因為餐廳裏突然亂了……一個滿身滿臉汗跡和沙土的全副武裝的大塊頭衝進餐廳,還一邊用沙啞的嗓音喊:“水水……水啊,給小爺爺水,快!湯湯……湯也行……”
這個大塊頭在一張餐桌邊一步停下來,眼睛就盯上了餐桌中間的一大盆土豆湯,他把95式突擊步槍往餐桌上一放,伸出雙手就把那盆湯端起來,對嘴上就喝……我的眼前就亮了,心裏一下就樂開花了……這還沒完……又一個大塊頭衝進餐廳,他也是滿身滿臉的汗跡和沙土,這個大塊頭是個機槍手,他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麵的大塊頭手裏捧的湯盆,他把機槍也是往餐桌上一放,抬手就搶過前麵大塊頭手裏的湯盆,對嘴上就喝。
前一個大塊頭挺無奈地喊:“臭虎兔,那邊桌上還有!真是的……”
這兩個大塊頭就是我親愛的熊兔和虎兔了,我都高興得跳起來了……又一個同樣狼狽的特種兵衝進來,在熊兔去搶另一張餐桌上的湯盆之前先跑過去,在熊兔的前麵把那盆湯端起來就喝……我跳了下腳,因為他是鼠兔……但是鼠兔的腦袋被熊兔的大巴掌拍上了。鼠兔沒反應,還在喝湯,可是湯盆裏的湯卻滑下去砸在了桌子上,自然都灑了。熊兔和鼠兔幾乎同時轉身,都撲向了另一桌的那盆湯……可是他倆晚了,一個身影一晃已經跳到了那張餐桌上,雙腿跪下,把嘴探進那盆湯裏就喝……這一下就引發了笑聲……是餐廳裏的人在吃驚之後爆發的笑聲。那個跳到餐桌上的家夥是我的親愛的猴兔……接下來,嘩啦啦……我看到螞蚱、順風兔、飛鷹、水鳥……英雄兔、電兔、跳兔、小白龍、含羞鳥、黑鳥、獵兔、小小青鳥,他們都同時衝向了餐桌上的湯盆……我的眼睛眯了一下,我看到蝙蝠了,他進了餐廳就站住,在呼呼地喘息,他的身邊是狼兔。也隻有狼兔還保持著些許風度,但他在笑,他的嘴唇也是幹裂出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