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一代人,幸福得千萬,這種民族害蟲,對歐美發達國家而言,卻是最願意接收的移民。一個既幫助自己禍害競爭對手,又攜來千萬外彙的人,哪個國家會拒絕呢!
這座廢舊工廠的頭目,應該就是毛裏求斯人民的害蟲。即使他自己將來不移民,再把創造的價值反向使用,投入到恢複環境及提高醫療,至少賺得了慈善家的外衣。無論這個荒唐的過程有多久,他都不會著急,因為有些人一直在享受中度過;而有些人,一直在困苦中度過。
大河兩岸,縱橫幾十裏,再看不到第二家工廠。黑亮的科多獸杜莫,一定囚禁於此。東北角有片翠**滴的棕樹林,我利用三十秒鍾,分析好下山的策略,從中間穿越靠近,可到達工廠的尾部。
我拔出左胸前的匕首,急速砍削些柔軟的綠樹枝,編紮成帽冠戴在頭頂,又抬頭看看刺眼的太陽,時間已經不早。
沿著目測好的路線,我一陣風似的小跑,僅二十分鍾,便接近工廠尾部。
四米多高的鐵絲柵欄,被無數刺槐緊密環抱,通過這些植物,不難看出工廠頭目對附近居民的敵意。如果誰家的小孩子貪玩,想爬進去滿足下好奇心,一旦失手從鐵網上跌落,摔砸進茂盛的刺槐,很容易紮瞎眼睛或扯爛耳朵。
可我現在,必須爬進去弄出杜莫,他的安危,牽連著海盜船上的那些女人。
從衣角撕下兩片布條,纏裹在左右掌心,趁四下無人,我如壁虎一般,食指扣抓在拳頭大的網眼兒上,嗖嗖直竄上去,翻身而過。
腳上厚重的軍靴,一落入雜草叢生的工廠地麵,我前半截兒身體隨即趴地,這個動作的完成,必須簡潔迅速,動作由攀牆的壁虎蛻變成草地蜥蜴。
傑森約迪對我很苛刻,我一直摸不到槍械,此刻想起來,心中又不免氣惱。假如我還擁有著大船,進到彈藥庫隨意挑選武器,單獨一把阿卡步槍和兩把手槍,我就可以從這家工廠的大門溜達進去,哪個反擊宰掉哪個。
在殺手眼中,幹掉幾個地痞流氓,對於身心來講,輕鬆得很。但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奪回女人們的生命。所以,我必須低調到極限,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戰鬥,直奔主題。
工廠的地麵,多由碎磚和碎石鋪墊,對他們來講,隻要雨後地麵不太泥濘,任何影響不到利潤的東西,都無關緊要。長在這裏麵的野草,既躲避了牛羊野兔的啃噬,又無鐮刀削割,但卻受到了腐蝕。
我像隻警惕的蜥蜴,潛伏到化學罐的底下,撿起一根細長的木條,輕輕撥開半黃半青的雜草,窺視四周有無人的腳掌在走動。
刺鼻的化酸腥騷味兒,嗆得我眼睛沙痛,喉結生火。地麵上的野草,與丘陵上生長著的野草差色嚴重,難怪這裏被稱作“閻羅工廠”,隻會呼吸不能的植物尚且如此,更何況有生命的**。
我爬了大概十分鍾,遭遇一堵紅磚碼成的矮牆,牆體不高,大概一米半,卻擋住爬行的去路。想一躍而過很輕鬆,但需要站起身子,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也會增大。我隻好抽出左肩鋒利的匕首,像兔子打洞似的,在矮磚牆根下掏窟窿。正如很多野兔,咬不斷竹竿編成的籬笆,多采取此種方式,偷吃到裏麵的青菜。
掏挖了三十分鍾,終於刨出一個汽油罐粗的牆洞。由於野草茂盛,我還得先用竹竿撩撥出視野,仔細觀察牆內的情況。
矮磚牆的後麵,右側有一個儲水池,高出地麵半米,台沿很寬,可站在上麵提水。池水的三分之二,被厚重的水泥板蓋住,借以阻擋落葉、風沙之類,不易吹入汙染。
水池旁邊,一根腐朽發黑的木杆頂端,掛了盞殘破的夜照燈。由於年久失修,杆體有些傾斜,仿佛正探頭朝水中照鏡。
再遠一些,有七八間低矮的小房子,天氣異常炎熱,小房子的每扇窗子向外大敞。上麵的玻璃破碎後,被沾滿油膩的報紙糊上去代替。這幾間小房子的距離,超出我耳朵的聽覺範圍,為了謹慎,我暫時假設裏麵有人。
矮磚牆後麵的左側磚石地麵,依舊生著枯黃野草,大部分植物像打過除草劑似的,半死不死的支楞著。這會兒,在毒辣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慘淡不堪,奄奄一絲。
廠地中央,胡亂生長著幾棵大樹,距離我的位置較遠。工廠雖然破舊,但從賣冰女孩口中得知,廠內多是心胸險惡之人。照此推斷,他們在某個地方裝上電子眼,或者放些大型捕獸夾,故意收拾一些梁上君子,倒不失為一件樂事兒。所以,他們可能會在這方麵投資。
這種放任式的故意傷害,隻要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會被拿來當作娛樂消遣。人心的險惡,到底惡到何等地步,我早已用血和生命體會過。對這家工廠,我提防之心自然多了起來。
陽光很明亮,也很公平。它的照射,同樣令我汗流浹背,直到中午時分,估計工廠裏那些家夥開始喝花酒,我才抬起掛滿汗水的臉,利用雙臂肘關節朝水池子匍匐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