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1)

「不準掉眼淚,萬一鼻子上的藥糊了,你的鼻子會更痛!」

這是他唯一擠出口的話,算是安慰了。

「浚爺,一切都還好吧?」

眾人一走出「雪閣」,小廝阿沅趕忙上前詢問。他已等在外頭大半天了,雖說他也是討厭麻煩事的人,但還是忍不住想關心一下狀況。

「你的臉發生了什麼事?」

昔東浚皺起眉,注意到阿沅臉上不知何時添了些青腫紅紫,像是剛被人痛毆過一頓。

「呃……沒什麼啦!走路不小心撞到柱子。」阿沅掩飾道。

他總不能招認是因為想偷學主人俐落上馬的英姿,才會被那匹老是看見他出糗的黑馬給摔得鼻青臉腫吧!說出來多丟人啊,他這輩子都別想混了……

「你跟大夫回去拿藥,順便也幫你自己敷個傷藥。」昔東浚對阿沅說道。

「記得讓那位姑娘好好休養,暫時別讓她再受刺激了。」

臨走前,大夫再次交代。阿沅聽命辦差,跟隨大夫離開,他正打算利用機會私下抓大夫問清楚那姑娘的情形,他好奇死了。

北風冷冽,凍得人刺骨,剛才的一場雪,讓大地瞬時覆上一層雪白。

昔東浚和樸昱走在覆雪的苑中小徑,各自↑

清靜!絕對是他最低程度的要求,但往往也是最難求的。

昔東浚從不主動攬事在身,可偏偏事情自動會來找他,隻要大唐國內的新羅人發生任何紛爭,必定會上門找他仲裁,他每天忙著處理這些事務,便一刻都不得閑。

厭惡麻煩事,又偏會被麻煩事給纏身!對此,樸昱一點都不意外,誰叫出身六部貴族的昔東浚是目前在唐的新羅人中,身分地位最顯赫,骨品階級最高的,所有在唐新羅人皆以他馬首是瞻,絕對信服他的任何決定,他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大家心目中唯一共尊的領袖人物。

「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可疑得很嗎?」樸昱難得認真道。「我聽阿沅說,你撿到她時,她一身新羅女子的裝扮,你說,我的推論難道沒有幾分可能嗎?」

昔東浚雖然也覺得事有蹊蹺,但直覺告訴他,這女孩並非來自新羅。

「她也許隻是附近人家的女兒。」

「這新羅坊裏有幾個新羅人,我們最清楚不過了,根本不會有不認識的生麵孔──」樸昱發表自己的看法,同時還不忘調侃昔東浚道:「而且,她還把你的名字和長相,記得『非常非常』的熟呢!」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她。」

「不管認不認識,至少在搞清楚她的來曆之前,她都是個責任。」

昔東浚停下腳步,冰傲的深眸如同天空飄降的傲雪,寒意逼人。

「我不收留女人!尤其是來路不明的女人。」

「隻要搞清楚她的來曆,就不算是來路不明了,不是嗎?」樸昱又露出那副欠人扁的賊笑嘴臉。「況且現在外頭的景況你也看到了,叛軍安祿山的兵馬未到,長安城已經開始亂了,而大唐的皇上整日和他的愛妃膩在華清宮,根本顧不了天下人死活,如果亂局失控,連我們也不得不撤出長安回鄉避禍的時候,難道要丟下她一個人?」

所以,他才後悔撿回了個大麻煩!

昔東浚眉心緊擰,沉默半晌,才道:「既然這件事你也攪和了,憑你靈通的消息來源,打探她身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既然有人熱心過了頭,就丟個差事讓他忙去,省得他沒事就繞在身邊擾他清靜。

「這當然不成問題!」樸昱爽快答應。

昔東浚雖然凡事冷情以待,卻從未真正拒人於千裏之外,他會將麻煩分一半出來,正表示他願意真正接下這個麻煩,否則以他冷漠的性格,根本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不過在這期間,你就好好照料人家,別再擺臭臉嚇人,小心嚇得她最後連你的名字也給忘了,那就可惜了人家姑娘之前的『念念不忘』啊!」

欠扁的笑臉依舊不識相地在眼前晃來蕩去的,昔東浚握著拳,忍著一揮痛快的衝動。「少囉嗦!給我消息,越快越好!」

很明白,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不想再提了。

「消息自然會給你,但至於快不快得起來我就不敢保證了,你等著就是,我先走嘍!」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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