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信指了指麵前的幾個盤子,“鬆子玉米,宮保雞丁,青椒土豆絲,清湯麵,還隻給了我一雙筷子,你想幹什麼?”
他能無障礙料理自己的生活,不代表他可以無障礙做任何事兒,何況是這連正常人都未必能幹得利索的事兒。
這女人想使壞都不知道藏著掖著點兒。
“呃……”這事兒確實是她幹的,“看你心情不好,想給你找點兒事兒幹分散分散注意力嘛。”~思~兔~在~線~閱~讀~
自己都崇拜自己,怎麼到現在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現在還想讓我吃這個?”
“浪費糧食要遭天譴的,”彥卿帶著點兒壞笑,半調♪戲地湊近他,“要不要我喂你啊?”
“要,”南宮信回給她一個更狡黠的笑,“不然養你幹什麼?”
“……”
☆、罪與罰
生日後的第一天,南宮信一早醒來辦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吩咐綺兒去傳個營裏的大夫來。
彥卿以為這人真的是長大一歲懂事兒了,甚至還讓她這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一度以為是她那婆婆被她祭拜得顯靈了,恨不得立馬出去給她婆婆磕倆頭。
結果大夫來給他診了脈開了方子,這人確實是讓綺兒去煎藥了,隻不過煎來的藥擱桌上放涼了就直接讓綺兒倒花盆兒裏澆花了,還不忘吩咐每個盆兒裏都倒點兒,別早早的把哪一盆兒澆死了引人注意,看得彥卿徹底死心了。
就知道不能想太多……
這人不但吩咐綺兒到皇城前每天傳一個不同的大夫來診脈開方子,每次煎的藥都這麼處理,還連北堂墨的藥也不吃了。
之前他說北堂墨這藥不對症,但看著還挺見效的,這麼一停藥才明白所謂的不對症是說這藥治標不治本,一直用著能把表麵上的症狀壓一壓,一旦停了那些症狀就立馬回到原樣,停了早上的藥,不到中午就又發起燒來。
想著離皇城也就三四天的事兒了,好好照顧著應該不至於太嚴重,但不知道是這人體質的問題還是他又悄悄搞了什麼幺蛾子,第一天下來就咳得吐血,晚上舊病發作的時候直接就在她懷裏昏過去了,差點兒把她也給嚇昏過去。再往後幹脆連飯也吃不下,隻能喂進點清粥湯水的,但總體來說吐出來的血還不如他喝進去的水多。
綺兒哭著求了彥卿幾次讓她勸南宮信服藥,彥卿費了好大勁兒才說服自己狠下心來就這麼看著他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她幫不上忙,最起碼也得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四天下來,南宮信昏睡的時間占了大半,清醒的時候就總是拉著她反複叮囑同一件事。
雖然是反反複複叮囑,但他一直說得很模糊,彥卿聽了幾回總結下來就是,到了皇城不管見到什麼人都別怕,隻管跪著,說她有什麼罪就都認下,讓她幹什麼就都答應。
聽著基本沒什麼難度,又見他這麼緊張這事兒,彥卿也就一遍遍應下了。
本來以為到皇城她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這個朝廷裏執法機關的頭頭兒,但當整個隊伍都在城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外麵片刻鴉雀無聲之後驟然響起山呼萬歲,彥卿就瞬間明白這人為什麼叮囑自己別怕了。
頂著個謀反大罪一上來就要見皇帝,就算明明知道這謀反的事兒真心不是自己幹的,該發毛還是會發毛。
尤其是一個連對自己親兒子都不心軟的皇帝,對全國一號政治犯能有什麼好態度。
所以聽著皇帝上馬車來的動靜,彥卿趕緊乖乖按照南宮信的話和綺兒一塊兒跪到一邊兒去了。
進來的除了皇帝還有淩辰和一個文官,從彥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