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生生氣了我一天零一夜了,我逗你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彥卿從床上下來,走到南宮信麵前,就跟他隔著一人的距離,看著南宮信那漆黑深邃得不見一絲光華的眼睛,慢悠悠地開口,“我說穿沒穿你也看不見,要是我在騙你呢?我就站在這兒,你就不想自己求證一下?”
不是一個月都躲得遠遠的嗎,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麼主動碰這個身子。
彥卿挑釁地看著南宮信,想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糾結的神情。
但完全沒有。
“不必了,”南宮信依舊是那個波瀾不驚的調子,“穿不穿是你的事。”
深呼吸……
不等彥卿張嘴表達一下情緒,南宮信沉聲喚了個男人的名字,江北。
在被傳喚的人出現之前,南宮信又對彥卿補了一句,“而且,你忘了,我聽得出來。”
聽。
都說盲人聽力比普通人強,這人也強得忒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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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卿正驚愕著,剛才被傳喚的那個叫江北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初見南宮信時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侍衛。
“殿下,娘娘。”
江北走到兩人麵前行了個跪拜禮,之後筆挺恭敬地站好等待南宮信吩咐。
彥卿在心裏默默地想,這侍衛隻要起一點兒二心,想解決掉這個男人隻是一瞬間的事吧。
好在南宮信開口了,把她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的思緒及時扯了回來。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居然不是那麼冷漠那麼嗆人,似乎還帶著一點兒溫和的味道,“回重華樓。”
直到兩人走出這間屋子了,彥卿才意識到這聲音裏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他不是冰塊。
隻是對她冰塊而已。
我招你惹你了啊?!
不對。
從穿來這個地方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將夠二十四個小時,惹到他的肯定不是自己。
而是這個身體之前的那個主人。
昨天得知這男人婚後一個月都是一個人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負心,加上後來被他那冷言冷語嗆得七竅生煙,更覺得這男人是個冷傲的怪胎。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南宮信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樣冷酷無情,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真的是這身體曾經的主人做了什麼惹毛他了。
事情不是她做的,但現在已經算到她頭上了。
想到這些,彥卿心裏一陣發毛。
雖然沒讀過多少曆史,中學學過的那點兒也扔得差不多了,但她還是很清楚,在封建王朝,她現在這種身份的女人,惹出點兒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況還是能讓自己老公恨成這樣的事。
正滿腦子亂麻的時候,門外傳來半夏的聲音。
“娘娘。”
“進來吧,我穿衣服了。”
我擦,這句怎麼蹦出來了……
彥卿臉上的鬱悶之色還沒消,半夏就神色凝重地飄到了彥卿麵前。
真的隻能用“飄”來形容。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彥卿甚至懷疑連南宮信都不一定能聽到她的腳步聲。
“娘娘,”半夏在彥卿麵前站住腳,沒行禮,把頭一低就直奔主題了,“大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