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那雙剔透的星眸中閃過一絲星光。
上官朗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麼忘了呢?」像隻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奔到了畫卷前,然後一揭開,整個人怔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夫人?」
若晴關心地問,望見上官朗悅恍惚地轉過頭來,表情脆弱,「被堵上了,被堵上了,什麼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象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她蜷縮在牆前,淚光閃閃,終於落下淚來。
她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得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那個是曾經他寧願背叛皇帝,也要得到的女人,她又拿什麼跟人家去爭?她怎麼可能爭得過?看,人家一出現,甚至邊邊角角都沒有她站的位置了。
但是,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曜啊!
若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止步不前。
王爺和夫人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插手幹預的,而且,那個冷妃,又實在是個大麻煩的人物,還是再等等,等王爺親自來向夫人說清楚好了。
彷彿為了炫耀,冷香染一定要跟皇天曜同進同出,甚至還要推著椅車迫著他出現在膳廳,當著所有人的麵,貼近皇天曜的耳朵,親密至極。
「聽說有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你,是那個臉色慘白的女人嗎?也不怎麼樣嘛,長得雖然不錯,但太嫩了,像棵沒有發育完全的小豆芽,能取悅你嗎?」
「當然比不上冷妃。」
上官朗悅看著兩人竊竊私語的親密模樣:心裏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空氣嘩啦啦地湧進來,凍得整個人都漸漸發涼,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若晴看得於心不忍,「夫人,我們回房吧,若晴叫人把晚膳送過去。」
上官朗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臉色雪白,令人心疼。
遠處的皇天曜看得一清二楚:心裏升起了一種陌生的疼痛,好像,隻要能夠抹去她的傷,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然而,明明知道是什麼讓她這樣難過,但他還是什麼都不能做。
上官朗悅的眼神又回到了兩人身上,茫然漸漸退去,換上一種令人心疼的倔強,「不了,若晴,送來送去也麻煩,就在這裏用膳好了。」
指甲掐進柔軟的掌心,也不比不上心裏的難過,但是,難過,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又有什麼用呢?再傷心也要忍住。
皇天曜屬於她的,誰都無法搶走。
一頓飯吃得硝煙味十足。
上官朗悅沒有纏到皇天曜身邊獻慇勤,而是默默地在一邊吃飯,隻用一雙眼睛,自始至終地纏繞在男人周圍,眼裏的情意幾乎能漫出來。
管家大人想,王爺該有多狠心,才能視而不見夫人的情意,還一聲不吭地接受冷香染刻意的照顧,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皇天曜不是狠心,而是不敢看,怕一看之下就透露對上官朗悅的感情,以冷香染的個性,一定會全力攻擊她,單純的朗悅又怎麼敵得過。
索然無味地解決了晚膳,皇天曜就打算回房間算了,冷香染像隻戰勝的公雞,回頭得意洋洋地看了上官朗悅一眼,無聲地說:「曜是我的。」
上官朗悅沒有忍住,霍地站了起來。
「曜……」她拖長了尾音叫他,顫顫巍巍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從懸崖上摔下去。
皇天曜沒有回頭,沒人看到他握成拳的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若晴,送夫人回房。」
「王爺……」若晴出聲叫喚,但皇天曜卻已經被掛著笑容的冷香染推著,離開了膳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