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知道叢飛白依舊還愛著龐景一樣,他知道自己對溫珈言的心一直都沒什麼變化。
看到擺上桌的飯菜,溫珈言驚奇地頻頻瞅展駿。
“看什麼看,吃你的!”展駿重重把一碗飯放在他麵前。
“展哥你做飯的速度好快,這道醬燒排骨火候夠嗎?”溫珈言夾起一塊排骨端詳。
展駿怎可能容許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家夥質疑自己的廚藝,而且心裏還想著要給他會心一擊,當下立即說:“這不是現在做的,是剩菜。你隻能吃剩菜。”▼思▼兔▼在▼線▼閱▼讀▼
溫珈言麵上一滯,有些尷尬地垂下頭,默默嚼著那塊排骨。展駿將了一軍,心裏爽得不得了,胃口都好了不少。沉悶無聲地吃到半途,溫珈言突然抬起頭:“不對呀展哥,我昨晚看到你冰箱裏的排骨還是生的,牛肉也都沒切開,這個醬燒排骨和牛肉絲瓜湯是什麼時候的剩菜?”
展駿:“……”
溫珈言:“展哥……?”
“要吃就好好吃!食不言寢不語不懂嗎嗯?”惱羞成怒的廚子低頭凶猛扒飯。
溫珈言看他低著頭,羞惱得耳根都紅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罷之後他意識到這些看上去完整又花了心思的飯菜應該都是展駿中午在等他的時候做的,心裏又愧疚又動情,想不到該說什麼的時候隻好也低了頭吃飯,不再說話。
吃完飯後,溫珈言就像還住在這裏一樣自然地收拾了碗碟,端到廚房裏開了水龍頭認真洗。
展駿在飯桌旁幹坐了一會。誰都沒提起什麼上了藥就走的事情。心裏的憤怒小人對展駿說別相信溫珈言他欺瞞過你,但很快從思念之海裏竄出來的、頂著一顆彤彤紅心的小人站在製高點大吼“溫珈言是溫珈言渣渣是渣渣啊你造的”。等心裏憤怒小人和紅心小人撕扯著滾在一起扭來蹭去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廚房裏倚著冰箱門,死盯著溫珈言了。
“……我分得清洗潔精和洗手液。”溫珈言拿起洗潔精對他晃晃。
展駿:“嗯。”
“……這次沒有打破碗。”溫珈言又指了指已經洗淨了碼在毛巾上瀝水的碗。
展駿:“嗯。”
“……洗完之後我會記得把水槽和台子擦一遍的。”溫珈言趕快又拿過了抹布。
展駿:“嗯。”
兩人麵麵相覷。
溫珈言認輸了:“展哥,你要說什麼就說吧,別這樣盯著我。”
展駿心裏裝的話可多了,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著溫珈言沾著白色泡沫的手,略為吃驚地看到了手背上的幾個針孔。走近溫珈言的時候,他又在廚房還未散去的飯菜香氣裏問到了突兀的消毒水氣味,這讓展駿一下子回過神來。
“你身上怎麼有消毒水的味道?手背怎麼回事?你生病了?多久了?是著涼嗎?”
溫珈言撓了撓臉,手指上的白色泡沫沾到了臉上。他猶豫良久,終於疲倦地聳聳肩,說:“我媽在二醫院裏住院,準備動手術。”
展駿心一跳,頓時慌了。二醫院他熟悉,那是省裏頗有名氣的腫瘤醫院。
在向母親坦白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之後,溫珈言遭到的第一個打擊就是母親的病倒。也就是在送母親到醫院裏去的時候,他才看到了被母親藏起來的診斷書。診斷書上用他根本看不懂的字跡寫著一個可怕的結論,他攥著病曆去找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