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真心是什麼樣子的,聽了季滿的話他甚至覺得好笑和詫異:原來彼此從來都不在同一頻道,怎麼談戀愛?
默默轉頭走了幾米,季滿的聲音突然提高,在身後響起:“房澤,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房澤頓時停了,心髒咚咚地跳。
“我喜歡你,這一點我絕對不否認。那些女人回去之後我立刻就斷。還有,不會再讓你傷心了,做什麼都順你的意,好不好?”
房澤的心跳得太快,他不得不用手抓住左胸薄薄的外衣布料,用力得自己都在發抖。
“隻要你跟你爸爸說,讓他幫我哥這一回,我什麼都能做到,好不好?”
展駿哢哢哢哢嚼碎了放進口裏的酥脆圈,平靜冷淡地看著說到這裏就停了的房澤。
房澤現在腳踝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扭傷的地方腫得相當可怖,手背和那張俊臉上粗糙的傷口讓他看起來很落魄。
“我說了讓你別理他的。”
“都說了是我爸……”
“別拿你爸當借口。”展駿哼了聲,“你再多提幾次你爸,我就路人轉黑了。”
房澤默了。良久他慢吞吞問:“他難道以為我真的會答應嗎?”
“你答應了?”
“沒有,我說你滾吧。”
“挺好的啊。你現在對他的感覺是不是更糟糕了?”展駿給房澤關鍵時刻謹守本心的行為點了讚。
房澤點點頭,受傷了的臉看上去有點憂傷又有點憂鬱:“在他心裏我就是個喜歡他喜歡到沒智商的傻子嗎?”
“你知道自己不傻就好。”展駿見他一直在眨眼,眼底亮晶晶的,便伸手摸摸他的頭,“能挺過去就好,真的。”
回去的路上展駿把房澤和季滿的事情想了很久。這個從一開始就偏離正常值的分手事件,在之後的發展中果然也一直不走尋常路。就算真的通過一些不自然的方式讓房澤和季滿斷了,他看房澤對季滿的那個心思就知道房澤肯定放不下,指不定十年八年後,依舊是個血淋淋的疙瘩。
這些事情放在別的客戶身上他可能不會特別在意,但房澤年紀小,他和他的相處方式仿佛是兄弟。
有了這樣一種感情在裏麵,展駿覺得自己已經在想象的職業之路上走岔了。
這幾天他嫌家裏太安靜,去王釗君家裏蹭過幾頓晚飯,順帶吃了很多從他嶽父嶽母家裏帶回來的土產;在和龐氏集團簽了聘用合同後,也請孔遠濤吃了一頓。
每次從外麵回來,看到黑漆漆的窗口,展駿就生出一種轉頭再走出宿舍區的衝動。
但今天他走到樓下抬頭的時候,看到窗口裏已經亮起了燈,被窗簾隔絕了的燈光不太清晰,但他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溫珈言回來了。他回家了。
溫珈言的家距離現在他們生活的城市不算很遠,動車一個小時就能到。展駿上樓的時候走得飛快,兩三步就邁完了一層。他不去想自己所知甚少的溫珈言背景,隻思慮著今晚可以和他一起窩在沙發上快快樂樂地看電視,搶零食,聊聊天。
打開門之後,客廳裏燈光溫柔,驅散了秋初夜間的些微的寒意。
溫珈言端著碗泡麵抬頭看他:“喲,展哥。”
展駿打開冰箱:“別吃泡麵了,我不是告訴你冰箱裏有菜麼?這個冰糖肘子還是肥佬他老婆做的,很好吃。你怎麼不熱一下?”
“剛才回來的時候這邊停電,煮不了飯,我就燒個水泡麵了。電剛剛才來的呢,你回來得太及時了。”
展駿這才想起,最近因為是枯水期,全市幾個片區分區停電,他忘記跟溫珈言說這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