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靠近,他就被季滿的腿掃中,重重跌在季滿身邊,山路上細碎的沙礫和石子擦在臉上,火辣辣一片。房澤摔得頭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季滿揪著翻身,壓到了地上。
“你打我?!”季滿的鼻血還沒停,一滴滴落在房澤的鼻翼上,壓低了聲音朝他吼,“你居然……”
房澤在驚嚇之後近距離看到季滿一張臉,和臉上被自己打出的傷腫,身體比理智先做出了反應:他伸手抹去了季滿的鼻血,順便捏著他鼻子。
季滿把他捏著自己鼻子的手抓住按在粗糲的山路上:“幹什麼!”
“對不起,你受傷了。”房澤的手才被打開,季滿的鼻血又流了下來。他連忙又伸出另一隻手,用手指攔在他滴血的鼻孔前,不斷地道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對不起……”
季滿定定看他給自己道歉,又緊張又慌亂地擦著自己流不停的鼻血,完全沒發現自己臉頰上被磨破的一片。
他把房澤給自己擦鼻血的手也抓住了,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坐著,自己靠在路邊的樹上,微微仰著頭。房澤手指縫裏都是季滿的血,看上去十分猙獰。他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從口袋裏掏出條手帕就往季滿鼻子裏塞:“堵一堵,先堵著……”
“別動!”季滿搶過他那條手帕,捂在鼻子上,“塞不進去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後天要出差幾天= = 所以今晚必須怒碼萬字!
☆、36.能摸一下嗎,猛男
房澤坐在原地,此時才察覺臉頰上疼得有些過分,用手按了按,指腹上有血。
他眼眉一跳,隨即冷靜,拉著衣服的下擺在傷處小心地按了幾下,權當止血了。
季滿看他一個人在那裏擺弄,把手帕給他扔了回去。房澤見他鼻血停了,這才用手帕代替了自己的衣服。
兩人各自坐著,沉默了挺長時間,房澤才開口:“我是想把東西給你才出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滿沒出聲,隻是看著他。
“我也沒覺得你是乞丐。”
季滿還是看著他。
山路上來去方向都沒人,山風簌簌拂動植物枝葉,路麵陰影層疊,十分安靜。房澤突然就刹不住車了,他絮絮地跟季滿說了很多很多話,都是回憶。季滿第一次代表班級上台發言,收獲的騷動和尖叫聲中有他一份。季滿高考完在考場外一排茂密的小葉榕下等他,少年人頎長身影印在房澤眼裏心裏,他說自己永遠不會忘記。說得多了,房澤突然打住,深深低下頭,良久才悶聲問了句:“季滿,你說的話很好聽,可是你為什麼不肯對我真心一點?”
季滿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啞:“我對你還不夠真心?能進我家門、能和我一起醒來還彼此說早安的人,一直隻有你一個,我還不夠真心?”
“這些和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樣。你可以說愛我然後轉頭和別的女人相親還抱著別的女人在我麵前走來走去,你的真心就是這樣展示的嗎?”
“那你到底要怎樣的真心?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怎麼做給你看?!”季滿突然又煩躁起來,“別老跟我說這個,我現在煩死了,什麼女人男人,全都滾一邊去。”
房澤不說話了。身體的疲累加重了精神的倦意,他扶著樹慢慢站起來,被季滿踢中的腳踝很疼,但還能走回去。他不知道如何跟季滿說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