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抽走了兩人,有時候四隻手都快忙不過來了,如今廚房這一塊的事情都落在她一人手裏,自然是得耽誤些時辰。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講的,隻能吞進肚子裏麵。
雲姑見她這副受驚的可憐模樣,越見氣憤,在麓江大陸,從來都是強者為尊,不分男女,哪能看得順眼眼前這個像個受氣包的軟弱無能。
“收起你那副哭相,趕緊麻利點幹活,我跟你說像你這種下等雜役,要是連活都幹不好,就隻有被收拾的像,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後台,但是到了這兒,就絕不是你想像那麼好混的!”
雲姑冷冷一笑,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便甩帕扭頭離去。
這個青衫女孩長像一般,武功更是低下,但剛到福臨苑沒幾天,不知跟管事是什麼關係,一來便直接將她分配到了下等雜役中最輕鬆的廚房幹活,這可氣倒了不少盯著這肥缺的眾姐妹,想她們待在院中這麼久都攬到,倒讓個新人占了便宜。一時間那些嫉妒又憤恨的眼神幾乎將青衫少女給戳成洞,但有管事叮囑著,大夥兒明裏不敢多猖狂,但暗地裏冷嘲熱諷的卻不在少數。
雲姑前腳一走,青衫少女手下動作一頓,揚起那張清秀的小臉望著門口緩緩勾起唇角,怡然清淡,根本尋不著丁點兒怯懦的表情,有的隻是那來自冬雪融化,春暖花開,似三月春風拂麵那般舒暢脾人心扉氣息。
“這雲姑倒還真是難伺候,要不是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必費這心留在這裏惹人嫌。”少女眯了眯雙睫,彎月如弓,似迷霧中帶著稅利。
前幾天,原本應該在墨西哥阿納瓦卡利博物館進行醫學研討會的自己,莫名其妙醒來,如黃粱一夢,莊周夢蝶,整個人在現實與虛幻中糾結了許久,這才接受自己竟靈魂跨穿間層,穿越進了別人的身體。
饒是她這般遇事不驚的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穿錯的時空,陌生的世界,別人的身體,這一切簡直讓她無法接受,所幸醒來不久腦海中竟偶爾會出現一些支隻片語的記憶,就像一張張照片能看見卻不能連貫在一起,斷斷續續。
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叫什麼,所以她隻能用自己的本名,冉再晴。
再晴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叫北淵半島,一處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想要踏入的聖地。
再晴鬱悶,再是仙境又如何,她並沒有想法給別人當一輩子的下人。
雖然職業不分高低,可以她懶怠的性格,還確實無法適應這勞碌的生活,要不是這身體修練高深莫測的內力打基礎,她都覺得吃不消了。
因為一醒來便被管事派去廚房這塊肥缺做事,少沒惹別人的白眼,不過由此她卻覺得這管事有可能知道些什麼關於這具身體的,故而留下來打算接近他好探聽些信息,不過時間湊巧,不日將要在北淵舉行“風雲盛典”,北淵上下無論是各院弟子或是下人們都忙成一團,好不熱鬧。
說起這次即將舉辦的盛會,再晴所知不多,依稀聽前院的下人聊過幾句,來自滇國觀闌山脈的蒼穹,彌國邊境雪蜂頂洪荒,秦國絕壁沙漠的鬼域,這三派亦在麓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門派悠久,可以說是眾門派中的泰山頂派,得以被北淵邀約而來舉行劍術交流,據說在比賽中得到勝利的弟子不僅能為本派增光,還有一項殊榮,就是可以進入北淵那珍藏著世人眼給的九荑塔中修練三個月,再晴一聽,就理解為出外留學的意思。
要說這四派,那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攀不上的武學宗派,多少王孫貴胄花盡了心思還不一定能進入,更不遑是平民百姓,也許在他們眼中,那就是一個夢,一個奇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