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餘紅衣男子站著,其餘的六人一臉尊敬伏在地上跪拜。
春日驚詫:那樹間之人到底是何許,竟如此讓人崇敬。
帶著疑惑,春日再次望向那浮空之人。
此時他已漸漸清晰,修長高挑的身材可以看出是名男子,身上無著半縷,全身都是白晃晃的光照,根本看不清樣子,春日被強光刺激得微眯起眼,見男子四肢都被粗大的鎖鏈銬著,在空中與他一起浮動,但奇怪的是鎖鏈跟沒有頭似的隨意伸展。
在那花團錦簇的中央,男子靜靜地懸浮著,他頭發比最滑的絲綢還要柔順飄逸,散落披散開來,似有了生命在蘊動,與花瓣隨風飄揚著,似乎是一張美的讓人窒息的輪廓,但是在花瓣紛花的朦朧中似又看不清。
那是人嗎?春日驚奇地暗道:自己果然來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了……
“終於還是尋到你了……”春日耳邊聽到紅衣男子透著詭譎的聲音,心下疑狐,想要回頭看去,沒有任何征兆卻眼睛一黑,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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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山雨襲來風雨樓
春日一驚,瞬間坐起。
這裏是……?她一看,發現竟然是白峁月的臥房裏。
“咳咳……”春日猛在咳嗽,鼻尖黑霧圍繞,嗆得她難受。
屋內溫度奇高,火光大起,器皿家具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
春日雙瞳映著焰火,冷靜地掩住口鼻環顧一周,不由得喚了聲:“白爺。”
視線轉到床邊,她見床上帷幕放下,沒有多想便上前一把掀開,上麵赫然躺著一個人,一頭雪白的頭發,全身發符咒一樣朱砂遍布,臉上、脖子、胸膛、手上、都是密密麻麻,身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他嘴巴青白,雙眸緊閉,雙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染上斑點血漬。
春日一驚,心中一怔看著半晌沒有動作,這是白峁月?
為何變成這副樣,那一身突兀而詭異的紋路真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但由不得她多想了,春日一把將屏風上外衣拉過包裹著他,再將他扶起,彎腰將他馱起。
雖然春日是習武之人,但馱一男子在身上走路也是艱難的,走到桌邊將壺中的水全數倒在白峁月身上,便推開門想要出去。
在過隔斷雕木屏時,不料一截斷木從房頂燒焦,轟嗵掉落落下來,春日抬眸一凜,眼看躲閃不及,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可以替代,春日便用卷袖伸手擋撐住,再用力揮開。霎時衣袖焦糊地她的皮膚上,嗤嗤作響,隨之發出一股難味肉焦的氣味。
沒有時間處理,她蹙著眉垂下手,繼續背著白峁月彎腰著爬行,上麵支撐的原木被燒得吱吱作響,不時掉些下來,春日不敢用內盡掃開,就怕這脆弱的樓閣會頃刻倒塌,於是總是用身體擋住,身上沒有濕衣被烤得紅腫,火勢終於漫延至地麵。
想到那紅衣男子曾說過:白家的人懼火,小小的火苗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的。
春日目光閃爍著莫明的光,便盡力用身體去護住白峁月,擋住所有襲來的火點。
一路逶迤爬行,卻已無路可出,春日便將白峁月放在身下,氣喘籲籲地觀察到底可以從何處脫身。
身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掉,臉上已經沒有幹淨的地方了,但此刻她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卻亮得發光,尤如黑暗中的夜明珠般熠熠發光。
感覺懷中的人好想蠕動了下,春日看去,見懷中的白峁月不知何時醒了,一雙眸浸在水中的雙瞳正怔怔地看著她。
“白爺,你醒了?”春日低下頭對他分神像平時一般微笑地問道。
“……為什麼要笑?”他不解地看著春日,不明白都是快要死的人,為什麼還會笑。
春日看著他,隻是輕淡笑著,似落霞臨消失那一瞬,。
白峁月見她沒有回答,便斂下雪白的睫毛。
“……為什麼要來救我呢?”嘴唇蠕動幾下,終於開口了。
“白爺,雖然你可能覺得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春日並末放棄,不如我們先逃出去才說好嗎?”
春日說完,便感到一股熱潮湧來,抬眸一看便一把將白峁月推開,然後反身接住倒塌的置位架,一掌推開,轉身抱住白峁月迅速滾離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