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襲來的熱度也讓他躊躇了一下……真的是因寂莫很久了,現在竟是在貪戀那小小的溫暖嗎?
低頭看著那雙小而微黃的手,很溫暖也很柔軟,他隻用一隻手就可以包住,他這麼想著……
“請問……?”春日疑狐地抬頭,見白衣梨花一雙漂亮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
聽到她的聲音,白衣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剛剛不自覺將心中所想付諸實施了。
“下次不要再碰我,不然……就送你去作花肥。”白衣梨花羽睫似霜打的花朵微顫幾下,淡淡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便鬆開手,他就轉身離開了。
“作花肥?”春日愉悅溢於言表,看著藍色絲巾上的點點汙漬詭異地笑了
這方麵我也是專家,也許……我可以給你做參謀,她暗道。
白衣梨花充耳不聞,隻留給春日一道白色的背影。
這白府的人還真都是陰陽怪氣的,白衣梨花不消說,那白刹管家卻也經常給人一種怪異感,這就是在末來三個月裏她將與這些人朝夕相處人。白衣梨花,春日望著那白衣勝雪的背影意味深長地淡笑道:這白府以後的日子得請你多多指教。已過正午,春日準備前去用膳,這白府高低錯落的建築讓她不好分辨,到底哪個方向才是廚房,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都像是在打轉,院內下人一個也沒看到,怕不是通通放假了就是壓根就沒請人。
想到從進白府到現在,一定隻見過四人,白刹管家,阿大阿二兩位仆人,白衣梨花。
停下來撫了撫肚子,興許是餓過頭了現下也沒一開始的難受感了,春日從來都是一個審時度勢之人,既然不急的話就負手遊走在各樓間探探尋尋,悠哉遊哉,美其名是熟悉地形。
不想一陣微風吹送起了牛毛細雨從天上灑落下來,春日抬起霧意霏霏的雙眸頭望去,像銀針細絲的小雨,密密地斜織著一幅春花煙雨圖,遠近的景物都被迷蒙,不一會兒雨勢漸長,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隱隱伴隨幾聲春雷。
剛開始還覺得意景挺好的春日到後來也不得不找個地方避雨去了,見臨水處有一處回廊坐立,便舉步走去。
待到了哪裏,身上已然濕了一層,春日低頭拍拍衣服上沾有的水珠。見差不多了一抬頭,發現回廊前方早已有人站立。
頎長的身影筆直挺立在雕欄邊,仰頭雙目失神地望著漫天紛飛的細雨,迷蒙的雙眼像是陷入一個人的回憶中。
這不是白管家嗎?春日一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走神了。
走了這麼久終於看見個熟人了不管怎麼都該去打個招呼才是。
“白管家,這麼有閑心坐看樓台煙雨中?”春日麵帶溫笑問道。
白刹眼睫一顫,回過神後,皺眉地看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主子先行離開梨溶院,春日見天時已過正午,便尋思去用膳。”春日簡短地解釋。
白刹聞言眉頭皺起來:“直接叫主子或少爺,不能稱白主子。我不是說過必須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嗎?膳食我會派人送到人房間內,主子身邊離不得人,你……”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透露的,白去立即收聲,看向春日的眼光帶著冷意的警惕。
“我知道錯了,下次我會慎重些。”春日微微一笑,不露半點疑色的應聲,神態自若。
白刹仔細觀察,見他圓滿弧的眉睫,盈掩著彎月的雙眸一時之間讓人無從探起。隻是這種平淡無奇的反應讓他放下心來,白刹一斂剛剛的怒顏,語氣一轉平靜許多:“罷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怪我沒有跟你講解清楚,回頭我都給你講一遍,但現在必須趕快回到主子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