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慎言——”

周杲卻已是霍的轉回身形,氣的渾身都在打顫,瞪著眼睛不住的喘粗氣:

“鄭青,鄭青,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這瘋婦堵了嘴巴拉回去,即日起沒有孤的詔令,絕不許出屋門一步。”

鄭青是太子府的總管,聽太子氣的聲音都直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忙不迭帶了幾個粗壯的仆婦衝過來,摁住潘美雲,又拿抹布堵了嘴巴,就想往院子裏拖。

卻不妨一陣驚呼聲傳來:

“大姐姐,您這是怎麼了?”

“狗奴才,快放開我嫂子!”

卻是敏淑公主和潘雅雲正一前一後進入院子。

瞧見裏麵的情形,兩人都是一愣,潘雅雲更是快步跑了進來,邊探手去扶潘美雲邊含羞帶怯的瞧向太子:

“不知姐姐做了什麼錯事,惹得太子爺發這般大的脾氣?隻看在姐姐好這些年鞍前馬後,一顆心全在太子爺身上的份上,太子爺也好歹多擔待些才是……”

口中說著,已是珠淚紛紛,美麗的容顏外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嬌弱。

敏淑的視線卻是在朝著太子妃院落的方向定了一下,看的不錯的話,方才遠遠瞧見的那個纖細身影可不正是成家七小姐?

再聯係潘美雲恨得發狂的模樣,敏淑立馬猜出,這一場衝突十有*和成小七有關。

說起這成小七,敏淑就恨得牙癢癢。自己成為眾人笑柄,可不就全拜成小七和她那個未婚夫所賜?

當年雖是鬧著讓父皇懲罰了那個狗屁六首狀元,可自己被人嫌棄甚而被批評太過跋扈也是事實。

本來還想著,眼見得未婚夫落得那般下場,這成小七不定如何悔斷腸自,不怕她不低頭服軟,甚而見了自己躲著走。

哪裏想到人家竟依舊是每日裏優哉遊哉的樣子,即便偶然遇見自己,也依舊不冷不熱,別說上趕著巴結自己,甚而自己挑剔幾句,還敢回嘴,每每弄得自己下不來台。

偏是即便受了委屈,也沒人給自己撐腰——

父皇也罷,哥哥也好,鎮日裏都是一副“公務繁忙,沒工夫搭理自己”的模樣。

敏淑公主簡直覺得不能更憋屈。

看眼前情形,明顯中間有貓膩,當下也顧不得平日裏和這個太子哥哥並不太親,竟是仗著自己妹妹的身份隻管嚷嚷道:

“太子哥哥,嫂子平日裏這般賢惠,你可莫要聽信旁的不相幹的人的混話——”

又衝著眼瞧著已經要邁步進入院中的小七道:

“成安蓉,是不是你搗的鬼,故意挑撥我太子哥哥和嫂子的關係?好好一個大家閨秀,怎麼生的這般蛇蠍心腸?”

還要再說,卻被周杲給厲聲喝止:

“敏淑,如此大呼小叫,這就是你的皇家禮儀?你的嫂子隻有一個,那就是太子妃,那個嬤嬤教的你這般胡言亂語?身為皇家公主,一言一行莫不代表朝廷尊嚴,怎可如此肆意妄為?”

看一眼渾身哆嗦在旁待命的鄭青:

“傳值內務府,給敏淑公主換一批新的教養嬤嬤來!”

一句話說的敏淑公主頓時臉色慘白:

“太子哥哥,你不能這般對我——”

敏淑雖是養在宮中潘貴妃膝下,平日裏最親的還是從小侍奉她的幾個嬤嬤,太子此舉無疑是對敏淑最嚴重的懲罰。

隻在瞧見周杲鐵青的臉色後,又把下麵的話給咽了回去,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潘雅雲也完全被盛怒中的周杲嚇呆了,任憑鄭青令那些仆婦半攙半拖著把潘美雲送進了內院。

一直到外麵再沒有一點兒聲響,小七才走出內院,步履卻有些沉重,猶記得阿毓離開時,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執手白頭不相離”……

彼時情熱,尚來不及思索其中深意,這會兒再次憶起,卻止不住想要落淚。

待坐上車子,思索片刻,輕聲道:

“阿九,這幾日加派人手多注意潘雅雲的動向——”

有太子姐夫在,潘美雲應該無虞,而身處皇宮,敏淑想要做什麼壞事也不是那麼方便,唯有潘雅雲。

此女最是詭譎多謀,還是防著點好。

旬日後,阿九呈上了一張女子的畫像,說是潘雅雲從城外帶回。

小七看了一眼,卻是一個狀若乞丐的女子,剛要丟開,卻覺得不對,實在是那雙眼睛太過熟悉,忙又拿回來細細一看,卻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女人不是嚴釗的夫人華婉蓉嗎?

更不可思議的是,看華婉蓉的模樣,明顯發生了什麼變故,可真有什麼的話不應該跑來求成家庇護嗎,怎麼反而和潘雅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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