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熱熱的脖頸觸到那鋒利的刀刃,頓時嚇得“嗷”的一聲,一下癱在地上,開始不停瑟瑟發抖,直著嗓子道:

“嚴將軍,救命——”

變起倉猝,旁邊的鄧斌也直接被震得傻了。

鄧斌瞧著陳毓的眼神,這會兒簡直堪稱崇拜了——

早知道這小狀元是個猛人,今兒才發現,依舊低估了對方猛的程度。先前弄翻一個阮笙也就罷了,這會兒嚴將軍麵前,還敢悍然對那東泰攝政王的紅人吉春出手,簡直已然突破鄧斌想象力的極限。

至於旁邊的嚴釗,反應過來後好險沒氣的當場暴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陳毓,卻是哆嗦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氣急敗壞的衝著趙城虎道:

“反了,反了!真是膽大包天!還不快滾下去!”

卻不妨趙城虎竟是充耳不聞,手中寶劍依舊紋絲不動——

開什麼玩笑,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清楚嗎,那個吉春口中最後上台的小兔崽子可不就是自家狀元爺?

而自家老爺的家人是誰,除了伯爺爹之外,就是嶽父成家了。

這東泰混球竟敢一開口就要狀元爺的家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沒想到自己說的話竟然絲毫不頂用,嚴釗真是目瞪口呆,暴怒之下,卻也無可奈何,當下狠狠的一拍桌子:“陳毓!你想做什麼!怎麼敢這麼對吉領事——”

力氣太大之下,好好的一張楠木桌頓時四分五裂,上麵的杯了盞了一下傾翻,碎的一地都是,甚而還有瓷片屑濺到跪在地上的吉春臉上,頓時留下一道道細小的血痕,隨時會被人奪走性命的恐懼中,吉春再次嚎叫起來。

“嚎什麼嚎!”卻是陳毓終於有了動作,蹦起來,朝著吉春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然後指著吉春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小爺我吆五喝六,要不是因為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小爺我能以狀元的身份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他娘的敢威脅我!你他娘的還有理了不成?他們當初比武時的生死文書這會兒還在我縣衙裏放著呢,當時比武也是眾目睽睽之下,憑什麼你紅口白牙一碰說有陰謀就有陰謀啊?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這就給大哥寫信,讓他派人來把你們全都給收拾了?”

聽陳毓提到他那位“大哥”,嚴釗臉兒都綠了,心說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就碰到這麼一個混不吝的主?不是文狀元嗎,這會兒怎麼看怎麼像仗勢欺人的二世祖啊。

原來之前還是太高看他了!

卻又想到另外一個可能——

之前已經隱約聽說陳毓之所以會貶到這裏,和二皇子有關,現在想來,八成是因為二皇子一力促成了和東泰的結盟,令得太子一派勢力大受打擊,才會連自己連襟都保不住……

以致陳毓這般遷怒阮笙並東泰人……

鄧斌也是敏感的緊,看陳毓那邊提到他那“大哥”,嚴釗這邊兒的氣焰馬上就下去了些,心知這裏麵怕是有什麼貓膩。

而且同是文人,鄧斌怎麼想都覺得對方方才提到那什麼“大哥”時很有些刻意。心思轉了一下,緩緩道:

“不知陳縣令的大哥是——”

“也不怕鄧大人知道,成國公府少國公正是我那大舅子——”說著不屑的看了一眼癱在地上臉腫了半邊的吉春道,“自己技不如人就別逞能,輸了就耍陰謀詭計,真真是無恥至極。本縣令作為見證人,決不許這樣顛倒黑白的事情發生,不然的話,別說我大哥,就是嚴將軍,想要收拾你們東泰人還不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輕鬆……”

什麼?鄧斌的嘴巴頓時張的老大——麵前這年輕的過分的縣令,竟然是是有周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之稱的成家姑爺?怪不得行事這麼囂張。

更妙的是細論起來,東泰還真一點兒不占理。東泰人之前敢那麼囂張,不過是仗著縣令沒什麼背景好拿捏,為了迎合上峰保住官位,自然隻能任他們為所欲為。

現在陳毓來頭這麼大還占理,真是不配合的話,嚴釗也好,東泰人也罷,怕還真是沒一點法子。

而且記得不錯的話,這嚴將軍可不就是成家的人?

想到這裏不由憐憫的看了癱在地上同樣傻了的吉春一眼——

東泰人這次還真是踢到鐵板了,不但報不了仇,還得罪了陳毓,十有□□真的就得“滾出”大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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