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還真是有些古怪啊,自己一世浸淫武道,這會兒能看出些門道自然不算什麼,這徒孫卻不止是年齡太小,更兼入門滿打滿算也就五年吧,怎麼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難不成是對自己的丹藥有信心?可依舊有些不像啊!

正自沉吟,眼角的餘光瞄見台上局勢一定,忙收斂心神,心知三招之內,木田一郎必敗。

陳毓嘴角翹的更高,那木田一郎也就能撐過一招罷了。

“混賬東西!既然你要找死,爺就成全你便是!”台上的木田一郎終於不耐煩了,實在是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孫勇運氣怎麼就那麼好,每次都是正好躲過自己的攻擊,而且本來不是自己戲耍孫勇嗎,怎麼到頭來快把自己給累趴下了?

耐心告罄之下,身子從空中翩然而落,五指成爪,朝著孫勇的天靈蓋抓落。

“來得好!”孫勇卻是大喝一聲,竟是非但不躲閃,身形竟也跟著拔地而起,徑直朝著木田一郎的方向撞了過來,等到木田一郎覺得情形不大對想要躲開時,卻哪裏還來得及?

明明方才還僵滯無比的孫勇,竟一瞬間變得比背上的蒼鷹還要更加凶猛。

隨著“砰”的一聲鈍響,兩人兩掌相對,木田一郎隻覺整條胳膊都仿佛被人一寸寸折斷,而事實也是如此,台下人隻覺和做夢一般,然後木田一郎的右胳膊就一下碎成了一截截白骨,然後下一刻那白骨又刺破肌膚如同白色的箭頭一般裸/露出來。

太過疼痛之下,一時滿場都是木田一郎殺豬般的嚎叫聲。孫勇左手的連環擊打已經緊跟而至,下一刻,木田一郎的左胳膊也被擰成了麻花勁,然後雙手一鬆,木田一郎的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摔落高台,孫勇隨即落下,腳不偏不倚正踩在木田一郎的胸口處,一陣讓人牙酸的骨頭碎裂聲再次響起,木田一郎身體猛地一痙攣,仿佛被掐住脖子瀕死的鴨子,頭往前猛一佝僂,然後嘴角處便有大口的鮮血吐出。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等田太義回過神來,木田一郎的身子早跟死魚一般,在地上不住抽動著,田太義終於慌了神,實在是木田家族也是東泰一流世家,木田一郎更是家族後起之秀,一向頗受家族長輩喜歡,今兒個真是死在這裏,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啊。

“哈哈哈——”台上的孫勇喉嚨裏忽然發出一陣古怪的咯咯聲,初聽是在笑,細聽的話卻跟哭泣相仿,“東泰小兒,你們也有今日!今天孫勇有句話放在這裏,血債必須血來償,膽敢危害我大周百姓,這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孫五俠——”台下百姓終於反應過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還來不及表達喜悅的心情,台上的孫勇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然後整個人毫無預料的直挺挺向後栽倒。

“怎麼回事?”李元峰臉上笑容一下僵住,瞬時轉頭瞧向陳毓。

“虛弱期嗎——”陳毓攤攤手,又小聲道,“若然東泰人耍賴,硬要把這一局賴成平局,師祖便成全他們就是。”

孫勇說得對,血債還須血來償,今兒這三局務必要堅持到底,這樣既可把東泰武士的力量完全驅逐出去,還可以有效的削減東泰武人的生力軍。

陳毓話音一落,那邊田太義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木田君——”

原想著木田一郎即便受了重傷,應該還有救,探查之後才發現,也不知那孫勇用了什麼邪惡掌法,木田一郎不獨雙臂瞬間被廢,便是胸口肋骨也同樣盡數折斷,其中更有一根斷掉的肋骨直接紮中了木田一郎的心髒,這般傷勢,便是神醫在世,怕是也無力回天。

下一刻忽然想到一點,忙不迭探手就想去抓孫勇,不想卻是撲了個空,高台上已是瞬時多了個人,可不正是李英?

李英半扶半抱著生死不知的孫勇,想要笑,卻先紅了眼睛——

五師兄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今日大仇終於得報,也算是一大幸事。而且這一局無疑是五師兄勝了。

正要抱著孫勇下來,卻不料田太義忽然嘶聲道:

“兩人既然都是生死不知,那這一局便是平局!”

什麼平局?明明是孫勇占盡上風好不好?一想到連孫勇這樣腿腳不靈便的人都能殺死一個再凶頑無比的東泰武士,苜平百姓終於信心大增,紛紛道:

“真是不要臉!”

“什麼不要臉啊,你啥時候見到東泰人有臉了?”

台上的田太義被氣得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卻依舊死咬著須得認定這一局勢平局。

李英氣的簡直要爆粗口了,若非懷裏還抱著生死不知的五師兄,簡直立馬就要上前挑戰。正想著該怎樣反駁那群東泰人,李元峰的聲音忽然響起:

“英兒,對於那些無恥的人而言,這世上又有什麼道理可言。一個平局罷了,咱們大周這樣的泱泱大國,還讓得起。”

方才信了徒孫的話,果然孫勇就格殺了木田一郎,李元峰大受震撼之際對陳毓更是刮目相看。想著不然就再賭一次,依著徒孫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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