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立威(二)(3 / 3)

旁邊的杜成更是心裏樂開了花,還真是想什麼就有什麼,這小縣令眼睛是瞎的吧,不然怎麼一味的同鄧斌套近乎,反而還在嚴大將軍麵前端起了架子?

要知道嚴大將軍那般傲氣的人,你上趕著巴結都不一定願意搭理你,敢這麼端著,自然立馬踹飛出去。

一想到待會兒嚴釗真是大怒,這小縣令就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模樣,杜成隻覺方才被揍得酸痛都一瞬間一掃而空。

至於旁邊的阮笙,則有些晃神,陳毓,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呢?

尚來不及細思,眼睛驀然瞪得溜圓——天呢,自己看到了什麼?

從來都是沉著一張臉,即便是上官麵前也難得賠笑臉的嚴大將軍,竟然,在笑?

更不可思議的是,衝著那個一身破爛衣衫,架子端的足足的小縣令在笑?

杜成也揉了揉眼睛,分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嚴釗卻仿佛沒瞧見眾人的失態,依舊衝陳毓笑的和煦:

“陳大人年齡雖小,卻有這般抱負心胸,不愧是皇上欽點的六首狀元。隻是今日事起倉促,陳大人又遠道而來,正如鄧大人所言,必然勞累的緊,既然事情不大,不然,便讓他們各自散去,待調查清楚,再行處置。”

嚴釗竟然也會附和自己的意見?鄧斌簡直要以為自己幻聽了,要知道這位大將軍表麵瞧著倒也算和善,卻最是個一意孤行的。又看一眼陳毓,還是說,這六首狀元的身份,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杜成卻明顯被嚴釗的話打擊到了——大將軍的意思,竟是根本不會給自己撐腰嗎?言下之意,分明是讓兩家講和的意思。

可沒了嚴家的支持,自己再鬧騰也不會起什麼水花啊,又氣又急之下,杜成一張臉都憋成了醬色。又不敢違了嚴釗的意思,隻得呼呼喘著粗氣呆呆站著,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卻不妨他這邊安靜了,陳毓卻仿佛根本聽不懂嚴釗話裏的之意,竟是傲然轉過身來,以打量小醜的眼神上上下下在杜成身上掃了幾遍,然後聲音一肅,冷聲道:

“杜縣尉好大的口氣,我苜平縣這座小廟,卻是盛不下你這尊大佛。身為縣尉,卻助紂為虐,眼看夷狄欺負我大周百姓不加保護在前,為虎作倀肆意踐踏大周威嚴在後,你這樣的縣尉在下可要不起。”

說著瞧向之前被擠兌的李獻道:

“今日起,你就暫代縣尉一職。至於杜縣尉,隻管回去專心上表彈劾在下好了。”

“你——”杜成頓時直了眼,剛要說什麼,卻不妨被趙城虎反剪了雙手就丟了出去,待得跌落塵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就昏了過去。

阮笙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縣令也太狠了吧?明明年紀不大,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主。這般狠辣下手不留情麵的手段,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還有杜成的罪名,是助紂為虐,而自己可不就是他口裏那個“紂”嗎?

看嚴大將軍的模樣,竟是根本壓製不了這陳毓的樣子,不然,自己先離開避避風頭?

哪想到身形剛一動,陳毓的冷笑聲再次在耳邊響起:

“阮秀才,幹嘛這麼急著走啊?你不是還得給你這群手下討要診藥費用的嗎?身為大周人,卻和東泰人親如一家,阮秀才當真是好風骨。不過,你願意做別人家的狗是你的事,卻不該胡亂咬我大周子民。”

說著,衣袖一甩,那小模樣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趙城虎,把這阮秀才和東泰武士全都收監,然後貼出告示,就說本官有令,但凡有冤情的,明日都可到衙門裏提出告訴,本官定然會為他們做主。”

阮笙身子一軟,下一刻已經直接被人捂著嘴拖了出去,連帶著那些半死不活的東泰武士也全都被拖走。

直到被丟在冰冷的大牢裏,阮笙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到這會兒已是再無疑慮,那個天殺的陳毓,果然就是從前那個算計了自己,逼得自己背井離鄉辛辛苦苦跑到東泰討生活的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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