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細微的動作都看在眼裏,在扶著雲止下去後,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給雲止披上,怕雲止還有些虛弱的身體再染風寒,但口中卻是道:“先回寢宮,免得孩子著涼。”

雲止點頭。

侍衛很快就將飯菜給送了上來,豐盛至極。

雲止沒什麼胃口,一點也不覺得餓,但還是走過去坐下,讓自己多少吃一點。

飯後,宮宸戔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命侍衛將書房那疊奏折與信函都拿到這來。

雲止已經好久沒與宮宸戔同房了。眼下,宮宸戔明顯有留下來的意思,雲止一時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開口將宮宸戔趕走吧?

雲止走向書桌,對坐在書桌前的宮宸戔問道:“都是些什麼事?”

宮宸戔將手中正翻看著的那一封信函遞給雲止,讓雲止自己看,都是些說小不小,可說大又不大的瑣事。

雲止伸手接過來,再略翻了幾本,心還一直留在寒崖穀內,不知寒牙穀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不知花千葉拿到解藥了沒有?不知花千葉拿到解藥後能不能出來?漸漸的,心中不覺有些後悔起來,後悔不該回來的,應該一直留在寒崖穀等花千葉拿到解藥,留在寒崖骨接應花千葉。

·

火光衝天的寒崖穀內,亂石地麵上,火堆旁——

花千色整個人依靠在花千葉懷中,滿臉是汗,身體因忍痛而抑製不住地顫唞。

花千葉的麵色很難看,黑沉得有些可怕,雙手緊抱顫唞不停的花千色,將花千色整個人攬在懷中,握著拳等對麵的琳琅交出解藥,紅色的衣袍在這一期間不知不覺被花千色臉上與身上不斷冒出來的冷汗浸濕。

琳琅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交出解藥,都已經有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漸漸的,花千葉的耐心在花千色的咬牙忍痛與不斷顫唞下,終成倍的燃燒殆盡,空氣中一時間除了那燃燒的木頭發出的劈裏啪啦聲外,幾乎還可以清晰聽到一道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麵無表情地一字一頓道,“北堂帝,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你現在最在乎的人就是姐姐了嗎?難道你就是這麼在乎她的?”

說話間,花千葉本就緊握成拳的手越發收緊,指尖幾乎深深摳入掌心。

“你難道沒聽你姐姐剛才說,我身上根本沒有解藥嗎?你要我交什麼?”琳琅的語氣很平靜,俊美的臉在閃爍的火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眸中神色。

“你……”

“葉,你別逼他,他真的沒有。”花千色連忙再緊按住花千葉,整個人喘熄不已。

花千葉惱怒、擔心,同時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花千色似乎顫唞得更厲害了。若不是疼到了極致,她絕不會這樣的。下一刻,花千葉止不住越發摟緊了懷中的花千色。如果可以,花千葉寧願替花千色承受這痛苦,為花千色承受一切,再倏然抬頭重新望向琳琅,“北堂帝,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還不肯交出解藥,不用等宮宸戔出手,我現在就先殺了你。你覺得若是現在北堂國士兵與百花宮起衝突,後果會如何?”

“你可以試試。”琳琅語氣不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似乎與他無關。

“葉,不……不要,千萬不要!”花千色聞言,急忙搖頭,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花千葉與琳琅兩個人互相廝殺,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任何一方有任何的損傷。至於琳琅一直冷漠地說沒有解藥,花千色心中說一點都不失望與一點都不黯然是不可能的。這些日子以來,朝夕相處,形影不離,花千色覺得自己在琳琅心中或多或少是有點位置的,因為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但原來……想到此,花千色雙眸不由微微一酸,但所有的神色與感情全都壓製在眼底深處,未有絲毫表現與流露出來,冷靜地勸花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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