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仰頭就三兩口喝了個精光。

宮宸戔將空了的藥碗接過去,有些無奈,有些寵溺,拿了剛才自己擦拭唇角的那一方絲帕給雲止擦拭唇角,動作溫柔,“多大的人了,竟還拿孩子當擋箭牌來逃避喝藥……”

雲止臉一紅,一把奪過宮宸戔手中的那一方絲帕自己擦拭,拒不承認的狡辯道:“哪有!”

宮宸戔不與雲止爭辯,喜歡這一刻這般親近而又平和的感覺,都已經有好久好久沒這樣了。

一旁的小小雲不甘被冷落,就一個轉身將小臉湊到雲止麵前去,非要讓雲止給他擦擦不可。

雲止亦有些貪戀這一刻的感覺,同樣覺得已經好久好久不曾這樣了,心底忍不住有些希望能永遠這麼下去。可是……不知不覺想到了什麼,雲止的思緒猛然收回來,拿著絲帕的手止不住一緊,不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同時驀然想起了昨夜一直追問宮宸戔的那一個問題,迫切地對宮宸戔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宮宸戔聽雲止突然這麼問,知道雲止問的是什麼,神色不覺倏然一正,簡簡單單說了一下,免得雲止一直追問個不停,心中也一直太擔心。

雲止詫異,脫口而出道:“你在花千色身上下了毒?”

·

正午時分,前線突然傳回消息,說北堂國的兵馬一路側退,現已退入了“寒崖穀”。

宮宸戔並不意外,甚至一直在等著這個消息,在士兵稟告完後就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士兵備馬,準備親自去一趟寒崖穀。

雲止一同前去,不放心將小小雲一個人留下便一起帶了去。

馬車內,小小雲轉來轉去玩了一會兒後便打著哈欠靠入雲止懷中,並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雲止靠在軟榻上,讓小小雲躺在她的腿上,伸手撫摸上小小雲的小臉與柔軟的黑發,有些心疼,誓要拿到解藥不可。當日,因為沒有血蓮,本來是沒有辦法的,可花千色突然用了另一樣東西來替代。那一樣東西,因花千色當時有意隱瞞雲止與故意避開雲止,雲止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但基本上可以確定與血蓮必定有關係。若是花千色願意,若是那一樣東西還有,其實再練解藥並非難事,可當時花千色告訴她那一樣“東西”已經沒有了。

宮宸戔坐在雲止身旁,知道雲止心中擔心,手覆上雲止的手背輕輕拍了拍。

“我沒事,希望琳琅可以將解藥拿出來。”

寒崖穀!

寒風蕭蕭,初春的風刮在人臉上身上一如冬日寒徹入骨。

宮宸戔步上峽穀,居高臨下的俯瞰峽穀下的情形,三萬兵馬將北堂國的五千兵馬團團圍困其中。

琳琅率兵撤退,本想借到寒崖穀去北魏城,可不想半路遭到埋伏,對方似乎一早料到了他會走這一條路,最後進不得退不得,被堵截在其中。

琳琅仰頭,一眼便看到了峽穀上方的宮宸戔與雲止,盡管隻是個模糊的影子。

花千色站在一旁,目光不停地環視四周,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待要再努力的去想,立即頭痛欲裂起來。

“還記得上次,也是在與這差不多的峽穀內,花宮主救了我。”

琳琅收回視線,平靜無波的神色中看不出情緒與心中所想,見花千色一直環顧四周便不由淡然開口。當時北景兆為了救他而中箭,臨死前與他換血才救了他一命,而這一切要全依靠於花千色。想到此,想到北景兆的死與還未報的仇,琳琅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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