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些,明繡臉色稍稍和緩了些,她既然已經說了因緣,這兒自然是應該皇後再開口,不管是因為皇後的身份,還是她作為自已婆婆這一點,她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皇後朝她溫和的點了點頭,眼睛裡帶著慈愛之色,轉過頭看地上跪著的蔡知縣時,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本宮和太子妃這兒,從沒遇見過什麼猛獸,鎮南王等人已經住在這兒兩年,也從未聽說過你口中的所謂傷人野獸,如果不是你想對本宮等人不利,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找了這麼些人大肆搜山?莫不是想躲過前頭平安村下守著的重重護衛,想從山後鑽進這邊森林,對本宮等人不利吧?”
聽著皇後的冷言冷語,蔡縣令差點兒大呼冤枉,他哪裡敢起這樣的心思,更何況皇後等人什麼時候來到這樣一個小山村,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怎麼會有可能找人來伏擊她們?就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膽,自個兒想不開不想活了,要找人來謀害她們,那手底下的軍士和捕快們可不是傻的,哪裡會陪他幹這樣掉腦袋的事情?
蔡知縣被冤枉得差點兒哭了出來,隻能不停的在地上‘咚咚,叩著響頭,一邊嘴裡小聲解釋著:“小人絕不敢有這樣的心思,望娘娘明鑒,小人就是發了失心瘋,也不敢做這樣逆天的大事,隻是之前野獸傷人……”
“好了皇後朝他輕喝了一聲,蔡知縣的話立即咽在喉嚨裡,不敢再多說,皇後看了他半晌,這才冷冷道:“說來說去都是野獸傷人,以前住在這兒的人,從未有聽過野獸傷人的事,為何本宮一來,你就鬧出了一個野獸傷人?”
蔡知縣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隻能哭喪著臉點頭:“小人糊塗了,聽信了別人的謠言,才給娘娘和太子妃帶來了不便,小人以後絕對不敢再做這事兒,忘娘娘饒了小人這一次的輕率先,以後小人做事,絕對會三思而後行的!”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在地上叩起頭來。
能從一個小小的師爺,爬到如今知縣的位置,雖然在京裡的人看來,這知縣簡直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可是在這清陽縣的地方,他卻確確實實的是一縣之主,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人都屬他管轄,蔡知縣也有自個兒的小聰明,從皇後二人的話看來,她們是對自己如今派人進山搜尋的事情有些不滿了,蔡知縣敏銳的察覺出裡頭恐怕有什麼蹊蹺,並且自己做的事,已經防礙到這二位主子了,所以她們才會讓鎮南王將自己喊了過來!
這麼一想,之前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蔡知縣立馬就明白過來,清楚恐怕自己這回應該是鑽進了人家的圈套裡頭,皇後二人的話說得沒錯,為什麼以前從沒發生過什麼野獸傷人案件,可是等她們到了平安村之後,這野獸傷人的事件,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出來?
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有小黑這樣聰明得比人還機靈的動物存在,隻能猜想著,恐怕有人是想利用這野獸傷人的事,將這事兒在清陽縣鬧大了,讓自己派人大肆在這山裡搜尋,到時萬一有什麼歹人混跡在這搜尋的人中,那明繡之前說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人家越過前頭守著的護衛,從這山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鑽了進來,到時萬一皇後二人出了什麼事,自己絕對是逃不脫這個黑鍋的!
一想到自已到時做了人家的棋子,要麵對至尊的皇帝和太子的怒火,蔡知縣就打了個冷顫,伴隨著心裡害怕一同升起的,還有一股憤怒來!不知是哪個王八糕子敢這麼算計他,實在是其心可誅,他一邊想著,一邊沒等皇後回話就狠狠叩了幾個響頭:“娘娘,下官之前糊塗了,險些被有人心利用,娘娘還請放心,下官如今經過娘娘點撥,已經知道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