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寬敞的官道上,車夫趕著一駕馬車往前奔去。
喜兒掀開車簾看窗外,青山綠水,還有來往的路人。
看到有人,喜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婦人惱道,“看什麼看,有病啊。”
被罵了,喜兒一點也不惱,咯咯的笑起來。
她們終於出來了!
她們終於到了人多的地方了!
比起喜兒的興奮,明妧要沉穩的多,她靠著馬車閉目養神。
喜兒望著她,憋不住了想說話,便找話題聊,“姑娘不是能救那男子嗎,他們要帶你一起進京,你為什麼說自己醫術一般,先前都是騙那男子的?”
明妧揉著手腕,道,“我手腕受傷了,十天之內用不了銀針,跟他們走也沒用。”
當然,這隻能算是一部分原因。
她畢竟是定北侯府嫡女,隻是掉下了懸崖,就會高超醫術了,說出去沒人會信,就喜兒還總以為她是在吹牛,別以為她看不出來。
而那男子,被人傷的那麼重,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傷他之人必定強大,壞那些人好事,隻怕她會沒好果子吃。
斷了的骨頭已給他接好,眼睛雖然失明,但她留了藥方在他的荷包裏,沒有涉險的必要。
“回了定北侯府,不要說我會醫術的事,”明妧叮囑道。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說。”
其實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她可不想有人說她往姑娘臉上貼金片。
進了城,便直奔定北侯府,隻是車夫不知道定北侯府在哪兒,全靠喜兒指路。
離定北侯府還有兩條街,偏偏馬車壞了,明妧和喜兒就隻好下車步行回府。
不過好在路不遠了,喜兒還知道一條小道,不消兩刻鍾就能回府了。
喜兒激動的手舞足蹈,而明妧做的第一件事則是買了幾個肉包子。
你永遠也無法想象她和丫鬟啃著肉包子穿過小巷,和一支送喪的隊伍不期而遇,嚇的那些抬棺材的小廝連棺材都摔了。
“大……大姑娘?”
“喜兒?!”
那些小廝眼睛瞪如銅鈴大,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不怪他們這麼受驚了,他們在給她辦喪事呢。
真的是沒有比這更晦氣的了。
緊趕慢趕的回府,正好參加自己的喪禮……
不過辦的倒是挺風光的,陣仗不小,但明妧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有這麼多人出去找她們,她們也不至於在崖底待那麼久。
死後的風光,要來何用?
沒有記憶,這些人誰是誰,她一個也不認識,以至於自己親爹定北侯站在她跟前,雙眸含淚,她還一臉茫然,心想這大叔還挺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