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明妧和喜兒拆了床板才把男子拖回小屋。
那條拇指大的魚則熬了湯給他補身子。
喜兒有些心疼,當然,她不是心疼那條小魚,她是可憐男子的遭遇,“他右腿斷了,要是沒人來救他,咱們不會養他一輩子吧?”
的確,她們連養活自己都困難,養活一大男人太吃力了,就算不餓死,也會餓的皮包骨。
再漂亮的男人,瘦的皮包骨,萬般風采也沒了。
不過,明妧倒沒那擔憂,笑道,“隻是腿斷了而已,我先給他接骨,回頭用金簪磨兩根金針出來,我就能讓他站起來了。”
明妧說的喜兒一愣一愣的。
這可是斷腿,姑娘還有那本事讓他站起來,牛皮都快吹破天了。
姑娘不會是魔怔了吧?
喜兒害怕,伸手去探明妧的額頭。
明妧坐著沒動,喜兒眨眼,也不比她的燙啊,怎麼就淨說大話呢。
明妧笑笑,想著男子的傷要半天才能醒,便留了喜兒照看,她去山上采藥。
前半個月,她一直渾渾噩噩,現在碰到一病人,還傷的這麼重,她卻像打了雞血似的振奮,這是職業病啊。
山林裏,藥草不少,全看有沒有一雙明珠慧眼了。
很快,明妧就找了一堆藥草,剛準備回去,那邊喜兒在呼喚,“姑娘,姑娘,你在哪兒?”
“我在這裏!”
喜兒鑽進來,眼眶通紅,明妧覺得不大對勁,“出什麼事了?”
喜兒抱著她哭,“那男子醒了,他眼睛看不見了,他要我殺他,我不敢,他掐我脖子,我……我嚇住了,我就失手把他給打死了。”
不是吧?
不要嚇唬她啊!
明妧趕緊往小屋跑,男子倒在地上,腦門上有血,明妧探他鼻息,鬆了一口氣道,“沒死,隻是暈過去了。”
傷的這麼重,他不想活也情有可原。
但現在,死活可由不得他了。
別說她霸道,誰讓他長的漂亮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呢。
將藥草搗碎,明妧拿了木棍來替男子接骨。
這是一件很疼的事,可惜她手邊沒有麻藥,也沒有銀針,全靠他忍了。
沒一會兒,男子就疼出聲來。
明妧拿了塊毛巾來,看著他道,“我是大夫,你的斷腿和中的毒我都能解,眼睛失明……是中毒所致,隻要毒解了,就能看見了,不過解毒必要的兩味藥材山上沒有,隻能等出去了,我現在給你接骨,你要不想死,就咬緊手帕,我怕你會疼的咬斷舌頭。”
明妧把帕子遞到他嘴邊,男子看不見,但能準確的盯著明妧,“你真的是大夫?”
又是一個不信她的,明妧笑道,“你自己中的毒,應該清楚,如果沒有人及時救你,你現在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男子默然。
明妧再把帕子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咬緊了。
接骨的過程痛苦難堪,但男子都忍了,額頭上豆大汗珠清洗著青筋,喜兒無數次擔心他會疼暈過去。
不過他最後還是暈了,在明妧替他接好骨頭,拿出他咬緊的帕子後。
一方香羅帕被他給咬爛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屋子裏就一張床,被他給占了後,明妧和喜兒打地鋪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