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的臉色很難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是,從我和阿禎相認之後,我便派了幾名暗衛暗中保護他。月餘前我收到暗衛的消息,說阿禎突然從瀛洲縣不告而別,匆匆來到了西南,我便察覺事情不妙,急忙從京都趕到了西南。
隻是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我還未到西南境內,就聯絡不上暗衛了,想來都被滅口了。關於阿禎下落的消息他們也沒能傳出來,我找不到阿禎,隻好四處打探,直到西南王揚言要造反,我才發現原來阿禎就是西南王。
後來我趁夜潛進王府,想問阿禎為什麼要造反,卻發現那個阿禎是假冒的,真正的阿禎被他們囚禁起來了。假冒西南王還發動兵變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因此他們囚禁阿禎的地方也異常嚴密,我去救人時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又把阿禎轉移了,還特意設了十多個假地點,引我上鉤,我多次營救都無功而返……”
說到最後,沈秋白的臉上一片死灰之色,雙眸也失去了神采,可見營救不成對他的打擊之大。
“所以,你現在的這身傷就是又是又跑去救人被埋伏了?”景宸有些無奈,“你既然知道是假的又為什麼要去,你之前不是有勇有謀的嗎,現在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算什麼!”
沈秋白自嘲的笑了笑,“是,我是知道是假的,可萬一呢,萬一阿禎真在那裏關著呢?如果今天換做是你,珹憶被人囚禁了,你知道了地點,你去不去救……我賭不起……”
景宸沉默了,是啊,如果換做珹憶被囚禁起來了,他知道了囚禁地點,哪怕是假的也會拚命闖一闖。
“不過,我這次的傷不是去救人弄得。”沈秋白冷笑一聲,狠狠地說道:“我去刺殺那個假西南王了,我弄成了這幅鬼樣子,他也不得好,現在恐怕已經一腳踏進鬼門關了吧!”
景宸與珹憶聞言大驚,珹憶忍不住說道:“沈大人,你這也太冒險了,未離先生還沒有救出來,你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
沈秋白無所謂地笑了笑,“阿禎還沒有救出來,我是不會讓自己輕易死掉的,這是他們把我當病貓耍的一點懲罰而已!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之前是我投鼠忌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現在我要掌握主動權。我在劍上抹了劇毒,不出三日他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那個家夥想要活命,就隻能找毒聖或醫聖,隻要我們把阿禎是醫聖的消息放出去,到時候我們自然能找到阿禎的下落!”
景宸歎了口氣,“色令智昏,這時候你倒是又聰明了!”
沈秋白瞪了他一眼,“我這是關心則亂,不會說話就閉嘴!”
景宸見他急了,也不再調侃他,轉而問道:“你之前說這個假西南王是景煜的走狗?”
“不錯。”沈秋白點了點頭,“我今晚去刺殺他的時候,恰好聽到他在與景煜派過來的人密談,那人說景煜讓他想辦法拖住你,讓你不得轉回京。現在景梟失勢,你又在西南平亂,皇上的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景煜對你也有了二心,想趁亂登基也不無可能。”
景宸淡然的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在來平亂之時把京都之事全權交給了他。”
“你瘋了!”沈秋白很是震驚,“你知道你還把京中權利交給他,你就不怕他當了皇帝殺了你嗎!”
“那他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景宸冷冷一笑,“他當初處處受製於景梟,是我提了他一把,讓他從景梟和方懷政的手裏脫離了出來,他要是不感念我這個哥哥對他的好,那也沒必要留著他了,這也算我對他的一個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