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耽擱不得,第二日景宸就點齊人馬直奔西南而去,京都之事便都交托給了景煜。
太子府。
景梟歪在軟榻上,醉眼迷離的聽著樂人們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懷裏還摟著一個酥胸半露的女子,那女子一邊剝著葡萄,一邊給景梟喂著酒,好一派淫 靡景象。
宋仕傑走進涼亭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景象,忍不住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殿下,榮昌伯府沒了。”
景梟愣了一下,“沒了?什麼叫沒了?”
宋仕傑便將景宸帶人抄了榮昌伯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景梟聽罷臉色一片鐵青,忍不住把懷裏的人給推了出去,摔得那女子哎呦一聲,他卻再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
短短幾日光景,他的外家敗落了,原本還想著榮昌伯雖然不大中用,但好歹也是個伯爺,還是能排上用場的,誰知一轉眼連榮昌伯也倒台了!
景梟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牙切齒地說道:“晏誠冒名頂替犯了欺君之罪,又謀財害命,死有餘辜!本宮身為太子,豈能與這種人惹上關係,既然父皇判了晏家的女子入教坊司,那麼立刻把晏娉婷那個女人也給本宮扔到教坊司去!”
底下的人道了聲是,轉身去辦了。
宋仕傑又道:“殿下,晏娉婷的去留倒不是什麼緊要的事,如今安王領兵出征,卻把京中大權交給了四皇子,四皇子雖早已投向安王,但他與殿下畢竟是同一個外家,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才是血親兄弟,怎麼也比四皇子同安王親近,如今安王不在京中,殿下可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才是。”
“你的意思是讓本宮再拉攏景煜?”景梟的臉色有些難看,“本宮是堂堂的儲君,景煜他算個什麼東西,要本宮同他示好?”
宋仕傑歎息一聲,言道:“殿下,此一時彼一時也,萬不可賭一時之氣而丟掉唾手可得的位置啊!”
景梟想了想,覺得宋仕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段時間父皇對他冷淡了許多,而景宸在朝中的風頭正盛,要是父皇動了另立儲君的心思,他可就完了。
如今景宸不在京中,隻要他趁機坐上了皇位,那麼他有的是辦法讓景宸再也回不到京都!
從京都到西南路途遙遠,景宸的大軍走了近二十日才抵達與西南王領地相鄰的莫城。
“莫城守將鄧戎參見大帥。”
景宸擺了擺手,“鄧將軍免禮,這裏是邊塞不是京都,日後這些虛禮都免了吧!”
“謝大帥。”
“鄧將軍,近來戰況如何?”
“說起戰況……”鄧戎撓了撓頭,歎道:“要說西南王的軍隊,那也是驍勇善戰的,先前連奪五座城池,可是聽到朝廷派大帥前來鎮壓後,末將發現他們似乎無意作戰了,每次前來騷擾一番,打過數十回合便鳴金收兵。不過他們叫陣時不分白天黑夜,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麼一來二去的,把將士們折騰的也不輕,末將也隻好吩咐哨兵加緊巡防,以防偷襲。”
一旁的穆清風皺了皺眉,言道:“這倒真是奇怪,西南王若是怕大軍鎮壓,那也不會起反心了。而依鄧將軍所言,他們倒像是為了吸引大軍前來平叛而特意造反的……”
說著穆清風看了景宸一眼,略顯猶豫地繼續說道:“莫不是西南王與朝中官員有所勾結,故意為餌將朝中兵力調開,想趁京都空虛另做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