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與珹憶齊刷刷地朝榮昌伯眉間看去,榮昌伯下意識的遮住了臉,而後又慌忙挪開了袖子,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哪裏來的瘋婆子在這裏胡說八道,本伯爺哪裏知道你家姑爺是誰,又何須冒充他!”
景宸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珹憶,珹憶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和母親、妹妹被趕出家門之前,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父親了,甚至連被趕出家門的當天也沒有見過父親的麵,那時我不過五歲,對父親的模樣已經記不大清了……”
榮昌伯聽珹憶這麼一說,心裏更是起了驚濤駭浪,原來麵前這個珹憶當真是他當年趕出府的的那個野種!
“王爺,臣聽不懂你們到底再說什麼,臣府上還有事,容臣告辭了!”
說完榮昌伯扭頭就要走,卻聽景宸高喝一聲:“攔下他!”
霎時間就有幾名黑衣侍衛跳了出來,手持利刃將榮昌伯攔了下來。
榮昌伯見狀又急又氣,轉過身來對景宸叫嚷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本伯雖然沒有實權,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即便你貴為親王,也沒有權利私自扣押官員!”
景宸冷冷一笑,“誰說本王扣押了官員?”
話落景宸拍了拍手,從後堂走出來了一個人,與榮昌伯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他他……”榮昌伯指著那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就見那人拱了拱手,對景宸行禮道:“草民晏裴元見過安王殿下。”
“晏……晏裴元?”榮昌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晏裴元已經死了,是我……”
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榮昌伯突然閉上了嘴,景宸嗤笑道:“怎麼不說了,是你如何?”
“沒什麼……”
“你不想說那就本王替你說。”
景宸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幾步,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十七年前,縉雲州蘭溪城的首富雲狄為女招婿,最後是一名落難到蘭溪城的秀才——晏裴元拔得了頭籌,雲老爺並未嫌棄他的出身,將他招贅入府,把雲小姐嫁於了他。
在成婚的第二年,正趕上鄉試,晏裴元順利考中了舉人,次年又考中了貢士,隨後便進京趕考去了,殿試考中了二甲進士。後來被分配到鎮遠縣做了知縣。
但是後來一個官家小姐看上了晏裴元,逼迫他休了雲小姐,娶自己為妻。晏裴元雖然做了知縣,但背後無人,沒有權勢鬥不過他們,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他遇見了一個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於是晏裴元便與那人商議,來個移花接木之計。
可是那人心思歹毒,為了讓自己可以永享富貴,那人殺了晏裴元,在官家小姐過門以後就把雲小姐母子趕了出去,還派人殺了雲老爺一家,順利的取代了晏裴元並奪取了雲家的家產。
後來為徹底掩蓋當年的罪行,那個假晏裴元讓嶽父收買了戶部的官員,換了戶籍,並趁太後薨逝之際,借避諱太後諡號為由改名成了晏誠。怎麼樣,榮昌伯,本王說得可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