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的臉色十分難看,冷聲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聽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記錯?”
老廚娘擦了擦眼淚,悲痛地說道:“老婦絕對沒有聽錯,也不可能記錯,當年主人家是出了名的仁善,待我們下人也從無苛待,我們都從心裏感念老爺夫人們的恩德。
老爺夫人還有小姐待我老婦不薄,雲家上下被害,老婦恨難平,當時就恨不得吃了晏裴元的肉,喝了他的血,他的那些話老婦又怎麼能忘!”
說著,老廚娘又哭了起來,“老婦也曾想著為雲家滿門申冤,縣老爺也認為此事蹊蹺,想立案調查,老婦就想著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告訴縣老爺。
那天老婦剛到縣衙附近,就見晏裴元帶著禮品進了衙門。老婦便在衙門附近等候,準備等晏裴元走後再去告狀。誰知等晏裴元離開之後,衙門立刻出了告示,說雲家遇難全屬意外,沒有什麼隱情,而後就將雲家所有人的屍身草草掩埋了,甚至告示上還說雲家小姐得知了此事,要出手雲家地契。
老婦知道小姐是個賢孝之人,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來,這一定是晏裴元幹的。虧得他當年還曾向老婦學習做菜,燙的腕上落了疤也不放棄,隻為了哄著孕吐的小姐多吃兩口菜。沒曾想他竟是這般會偽裝,表麵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裏竟是這般的蛇蠍心腸,若早知他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應該買包砒霜毒死他!”
老廚娘哭著罵著,緩了緩情緒又道:“老婦怕雲家祖址讓人買了去,就在雲家廢宅裏待了幾日,夜夜哭斷肝腸,周圍的人都以為鬧了鬼,紛紛搬家離了附近,也無人敢再買雲家的地。之後老婦就回了老家,將此事說與了兒子兒媳聽,他們都讓老婦不許再提起此事,否則隻怕性命難保……
老婦本以為老爺夫人們的冤情要被我這老東西帶到棺材裏去了,沒想此生還能見到孫少爺,這下好了,孫少爺,你可要為老爺夫人們報仇啊!”
珹憶聽罷她的話,一張臉已經變得麵無血色了,右手死死地握著腰間的佩劍,手背上青筋暴起。
景宸怕他氣的狠了,忙將他拉到身邊,小心地握著他的手,讓他鬆了手上的力道,安撫道:“阿憶,你冷靜點,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
珹憶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暴戾,對老廚娘說道:“有勞阿婆前來作證了,阿婆先下去歇歇吧,這些事晚些時候再說。”
“唉,好。”老廚娘拽著袖子將臉上的淚痕擦幹,起身就要退下,卻忽然被景宸給叫住了。
“阿婆等一等。”
老廚娘疑惑地停下了腳步,見景宸略顯激動的樣子,有些不解。
“阿婆方才說,晏裴元曾經跟你學過做菜,還燙傷了手腕留下了疤是嗎?”
老廚娘點了點頭,“是,當初小姐剛有了身子,食不下咽,就想念家鄉的小吃,晏裴元特意寫信到雲家,說是想借個廚子。老爺和夫人便派了老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