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躲了兩天之後,景昭又轉念一想,騙人的是秦池,自己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幹嘛要躲著,要躲也是秦池躲,所以第三天的時候,景昭才又恢複成了原樣。
“小主子。”
清早,景十一開門看到景昭在外間坐著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景昭會出來,忙向他請安。
景昭點了點頭,向他身後的屋子看了一眼,“他醒了嗎?”
景十輕輕搖了下頭,“沒有。”
景昭聽到這話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還沒等他把那口氣喘完。就聽到屋裏傳來了嘩啦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摔碎了,景昭與景十相視一眼,急忙起身跑進了屋裏。
原來是秦池醒來了,但是整個人還有些迷糊,看到床頭邊放著個碗,以為是茶碗,就伸手去拿,結果手上沒力氣,一時失手碗給打碎了。
其實那是景十剛才端過來放在床頭邊的一碗米粥,準備涼一涼再喂給他的,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喂,秦池就把碗打碎了,香甜軟糯的米粥撒了一地,還沾了一些在秦池的手上。
“大秦侍衛,你沒事吧?”
看到秦池的手指有些發紅,景十忙抓起桌子上的抹布給他擦了擦手,秦池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想說聲沒事都沒力氣張開嘴。
忽然,秦池猛然瞪大了眼睛,似乎被一道天雷劈中了腦袋,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景十身後的景昭,瞳孔蒙地一縮,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子,而後又忙移開了眼,看著景十顫抖著嗓音艱難地問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景十偷偷的看了一眼景昭,見他麵帶冰霜,心裏很是緊張,生怕景昭此時發了脾氣,因此隻敢輕聲回答道:“大秦侍衛……”
秦池的瞬間灰白,他幾乎有些驚恐地掙紮著去摸自己的臉,景十見他如此失態,頗為同情地說道:“你的易容前幾天就……失效了……”
秦池的手指僵在了臉上,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覺得心口處疼得厲害,讓他一時分不清這個疼是因為傷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他一點也不敢去看景昭的臉,剛有些氣色的臉頰此刻又恢複到了蒼白如紙的模樣。
景昭冷漠地看著他,嘴角邊露出一抹譏諷地笑來,“你說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是叫你大秦侍衛好,還是叫你月影師父好?”
秦池的嘴唇顫了顫,抓著被子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景昭上前幾步,在床邊站定,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冷冷地問道:“怎麼,你就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
秦池緩緩地垂下了眼眸,嗓音沙啞的如同鞋底踩磨砂礫的聲音,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秦……池……知……錯,任……憑……小……主……子……處……置……”
短短的一句話,似乎耗盡了他畢生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