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榮昌伯府。
榮昌伯晏誠自打燕武帝壽宴上回來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甚至寢食難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伯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的!”
榮昌伯夫人薑瓊見丈夫吃著飯就開始發呆,忍不住關心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晏誠回過神來,見夫人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擺了擺手,輕聲道:“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薑瓊放下筷子歎了口氣,年過四十仍風韻猶存,秀眉微蹙,倒有幾分嬌嬌柔柔的模樣,“可不是嗎,一想到華兒那滿身的傷痕,妾身也是整宿都沒睡好。”
幾天前皇帝壽宴之時,沈秋白念著是帝王大壽,普天同慶的日子,沒再讓人為難榮昌伯府的人,薑瓊終於得了機會去牢裏看兒子。
一看到晏華趴在牆角,渾身上下淨是血汙的模樣,當時就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在床上病歪歪的躺了幾天這才好了點。
“伯爺,你可得想想法子把華兒救出來啊,這才不過一個月,他們就把華兒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剩下的兩個月可叫他怎麼過啊,隻怕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啊!”
說著薑瓊就開始抹眼淚,一旁坐著的晏娉婷見母親啼哭不止,忍不住說道:“是啊,爹,娘親說的對,你可就哥哥這一個兒子,要是哥哥出了什麼閃失,您可就無後了,到時候我們這個家又該怎麼辦!”
晏誠聞言看了她們母女一眼,一看到晏娉婷,他就忍不住想起了壽宴上看到的晏子苓,那個與雲姝八分相似的女子,不知道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世不記得,畢竟當年將他們母子三人趕出去的時候晏子苓才幾歲……
“爹,爹……”
“怎麼了?”
晏娉婷喊了晏誠好幾聲,晏誠這才回過神來,晏娉婷不滿地撅了下嘴,嬌嗔地說道:“爹,你這是怎麼了,女兒跟你說話你都沒心思聽,你什麼時候把哥哥救出來啊?”
晏誠歎了口氣,眉頭緊鎖,“你以為我不想救他?你哥當街縱馬,本就犯了律條,更何況他得罪的還是安王爺,皇上雖然不喜歡安王,但是如今封王的皇子也就成王景弘與安王景宸,表麵上的風光是其他皇子所比不上的,眾大臣也得賣他個麵子,若非如此,那大理寺卿沈秋白也不會扣著人不放!為父思來想去,如今能救你哥的也就隻有太子殿下了。”
晏娉婷秀眉微蹙,“可是太子能幫我們救哥哥嗎?”
“太子與安王麵和心不和是眾人皆知的,隻要能讓安王不舒服,我想他還是樂意出手相助的,不過太子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薑瓊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忙問道:“伯爺可是想到什麼主意了?”
晏誠點了點頭,“前幾日皇上在壽宴上為四皇子賜了婚,皇上之前很是厭煩大臣們提起王爺皇子們的婚事,如今卻突然為四皇子賜婚,我想皇上應當是有意為太子選妃了,不然怎麼太子與成王、安王三位兄長都還未婚配,就輪到四皇子成婚了?四皇子與太子乃是同一個外家,給四皇子賜婚多半就是給大臣們提個醒。”
薑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伯爺言之有理。”
“咱們娉婷的容貌在京都裏也是有名的,所以我想把娉婷嫁給太子,這樣不僅能救出華兒,還不用欠太子人情,等太子登基了,娉婷最差也能封妃,要是得太子喜歡,封後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