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取出半個角來,就聽月影悶哼一聲,而後死死地咬住嘴唇,瞬間就將薄唇咬出了血,額頭上也冷汗直冒,可見痛苦之重,他忍不住掙紮著,似乎想從昏睡中醒來。
老先生眉頭一皺,沉聲道:“再麻醉他一次。”
景昭忙拿過一旁的麻醉散藥包捂到了他的口鼻上,不出片刻功夫月影便不再掙紮了。
老先生咬緊牙關,手上微微用力,便將那枚鏢一點一點取了出來,景昭這才發現,原來月影中的鏢並不是普通的梅花鏢,這梅花鏢乃是特製的,花瓣都是三刃形狀的,刃上還都帶著勾刺,若要取出,便要扯掉一些血肉,怪不得月影方才如此痛苦。
看著沾染著絲絲血肉的梅花鏢,景昭忍不住別開了臉,眼眶微紅,心裏也一陣陣悶疼。
“嘖……這是何人這般歹毒,竟用如此陰損的暗器傷人,令兄能撐到現在,也是他命大了!”
老先生將取出來的梅花鏢丟到了一旁的水盆中,清澈的一盆水瞬間變成了淡紅色。月影心口處的血水沿著胸膛淌的歡快,老先生忙拿起止血藥倒了上去,白色的藥粉也很快被染成了紅色。
景昭回過頭來看到這副場景,嚇得白了臉,忙問道:“老先生,這……這怎麼這麼多血,我哥哥他不會……不會死掉吧!”
“瞎說什麼呢!”老先生瞪了他一眼,“他本來傷的就不輕,那鏢身上又那麼多勾刺,取鏢時傷口撕扯的更大了,血流的能不多嗎?放心吧,一會兒就好了,死不了!”
景昭這才鬆了口氣,老先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別高興的那麼早,他腹部還有一枚鏢沒取呢!”
景昭的心頓時又緊張了起來,不過好在腹部的梅花鏢沒有傷在要害之處,老先生依照上麵的法子,也將它順利地取了出來,而後迅速撒上止血藥,這時候他心口處的血也不怎麼流了,老先生又為他上了一層藥,將兩處傷口都包紮上。
可能是麻醉散的效用並不是太持久,又或許是身上的傷口太深,這次取鏢時,月影又疼出了一身的冷汗,眉頭也緊蹙著,雖然沒有再掙紮,但看起來依舊的痛苦。
景昭看得心中一緊,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老先生看了他一眼,言道:“來,搭把手,把他扶起來,我看看他身後可還有傷。”
景十聞言本想上前,景昭卻朝他擺了下手,沉聲道:“我來。”
景昭一手扶著月影的肩膀,一手托著他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生怕動作大一點,就讓他身上剛包紮好的傷口崩裂了。
把人這麼一扶起來,景昭頓時愣住了,因為他感覺他的掌心裏一片濡濕。
他讓月影靠在自己懷裏,抽出手一看,隻見整個掌心都血紅一片。
景昭看著滿手的血,嗓音顫抖的幾乎要哭了出來,“老先生……我,這……他後背上……還有一枚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