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昨晚看地圖看到大半夜,翌日起床的時候已近巳時了,燕飛與燕清知道景宸為了治洪一事勞心勞神,直到醜時才歇下,所以一直在門外候著,沒敢叫門。
聽到屋裏傳來了動靜,二人才輕聲問道:“王爺可是起了?”
“進來吧。”
燕飛與燕清端著水盆進了屋,伺候景宸與珹憶洗漱,二人剛洗漱完畢要去正堂用膳,就見秦然一路小跑了過來。
“王爺,吳大人來了。”
景宸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珹憶一眼,“看來,隻能你自己先去用膳了。”
珹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舍地看著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景宸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把,笑道:“你先去用膳吧,不用等我了,我同吳縣令要議的事,怕是一時片刻也談不完,你在一旁陪著餓肚子隻會讓我分心,你要是想陪著我的話,就等用過膳再來吧。”
珹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景宸要商議的乃是要事,自己就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乖巧的點了點頭,“那好吧,等我用過膳就去找你。”
景宸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讓秦然帶上地圖,這才去了前院正堂。
“下官吳啟見過王爺。”
景宸在上位坐了,抬手向吳啟做了個手勢,“免禮,吳大人請坐。”
吳啟在下首坐了,拱手道:“王爺,您讓下官統算的城中所有的青壯勞力,下官已經統算清楚了,共有近八千人可用。”
景宸右手二指輕輕點著桌麵,想了想,言道:“本王打算開渠引水,不知吳大人對此有何建議?”
“不敢不敢。”吳啟忙微微躬身,以示謙卑,“這……雖說懷州有震江、岐江與滄源江相繞,但並非哪個州縣都近水源的。據下官所知,懷州境內的青陽縣因玉山相阻就遠離水源,平日灌溉農田隻有等四時雨天。所以以下官拙見,是否可開一渠道,將洪水引到青陽縣去?”
景宸緩緩搖了搖頭,“雖然青陽縣遠離水源,但本王昨晚觀地圖所見,青陽縣的地勢比較特殊,它被玉山三麵環抱,背向震江,雖呈盆地之勢,也離瀛、昌二縣不遠,但卻因地勢躲過一劫。若要開渠引水,隻有繞到玉山另一側,費時費力,與目前的情況而言,實在不是上策。”
吳啟想了想青陽縣的地形,頓時覺得有些汗顏,紅著臉說道:“下官慚愧,身為懷州人士,連青陽縣的地勢都沒有考慮到,王爺為了懷州百姓如此殫精竭慮,實乃百姓之福。”
“本王不過是做了該做的,吳大人不必如此。”
景宸擺了擺手,示意秦然將地圖呈上來,秦然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地問道:“什麼?”
景宸瞪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地圖!”
“哦哦,地圖,給你。”秦然從懷裏掏出地圖遞給他,原本平整的圖紙已經被他蹂躪的皺皺巴巴的了,景宸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青著臉從他手裏接過了圖紙。
景宸若無其事地將圖紙攤在桌上,伸手撫了幾下,這才使它看起來順眼一點,“吳大人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