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憶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外麵已經黑透了,屋子裏點著蠟燭,暖黃色的燭光跳動著,顯得屋中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嘶……”珹憶撐著胳膊坐了起來,不留神起的急了點,腰間頓時傳來了一陣酸疼感,讓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景宸正在外間查看震江周圍的地形圖,想著該在何處開渠引水,忽然聽到內室傳來了動靜,忙丟下手裏的毛筆轉進了內室。
景宸在床頭坐下,扶著他靠在了自己懷裏,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輕柔地幫珹憶按摩著腰部,以緩解他的不適,輕笑道:“醒了,餓不餓?”
珹憶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有點餓了。”
說完他就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的嗓音如此沙啞,一想到沙啞的原因,頓時就紅了臉。
景宸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給他整理了一下靠枕,讓他靠好,“我去給你倒杯水。”
景宸走到外間倒了杯水,又吩咐燕飛與燕清去將晚膳熱一熱,這才回到了內間。
珹憶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大舒服,景宸倒水回來之後他也沒伸手接,就著他的手就給喝了,溫熱的茶水劃過嗓子,珹憶忍不住眯了眯眼。
喝了水他覺得嗓子好多了,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景宸輕笑一聲,“已經快亥時初了。”
“我……我睡了這麼久啊!”
傍晚的時候,珹憶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時情緒有些失控,景宸看他那麼難受,本來是想和他溫存一番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曾想脆弱的時候的珹憶一改往日的羞澀與不自在,主動而熱情的回應著他。
心上人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靠在自己懷裏,還熱情似火的抱著自己不撒手,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受得了?
所以景宸一激動就把珹憶給拆吃入腹了,還翻來覆去的吃了不止一遍,最後累得珹憶隻能眼中帶淚,哼哼唧唧的求饒,景宸這才意猶未盡的饒過了他。
珹憶實在是累得緊,景宸抱他去清洗身子的時候他連眼皮都睜不開了,靠在景宸懷裏就睡著了,誰知一睜眼就到這般時辰了。
正說著,燕飛與燕清將晚膳送來了,景宸在凳子上放了一個軟墊,才將他抱到桌前坐下,又把他愛吃的菜選了幾樣夾到碗裏,捏了捏他的臉頰,柔聲道:“快吃吧。”
珹憶眼巴巴地看著他,軟聲問道:“你不吃嗎?”
景宸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笑道:“我吃過了,怎麼,想我陪著你吃?”
珹憶點了點頭,乖巧的不得了,“嗯,想。”
雖然說珹憶平常就很聽話,但是景宸很少見他這麼乖順的樣子,就好像他突然間從一頭溫馴的猛虎變成了一隻軟萌的小白兔,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抱到懷裏親上兩口,欺負一下。
景宸將他額邊的碎發撥到了耳際,滿眼溫柔的看著他,“好,我把地圖拿過來,就坐在你身邊看,好不好。”
珹憶歪著頭蹭了一下他的手心,目光軟軟的看著他,“好。”
景宸去外間將桌麵上的地圖拿了過來,回來就看到珹憶將他麵前的桌麵整理幹淨了,心裏不禁一軟,挨著他坐了下來,二人一個安靜的用飯,一個安靜的看圖,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京都,太傅府。
沈秋白坐在書案前,呆呆地看著擺在麵前的那把玉骨扇,思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自從那日他做賊似得匆匆離開安王府之後,除了上朝或者有正事要忙之外,其餘時間他都是把自己關在屋裏,看著扇子發呆。
未離先生曾對他說過,會常寫信回來報平安的,可是如今他都走了半個多月了也沒有寄回來一封信,沈秋白心裏便明白未離先生肯定是看到了扇麵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