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將他的腦袋埋到自己懷中,緊緊地抱著他,一隻手安撫般地在他後背上順了順,轉頭對影一吩咐道:“影一,傳本王令,十大影衛全部出動,給本王去查當年雲府的祝融之災,要不惜一切代價查清楚原委,本王就不信,若真是意外,五十餘口會無一人逃出來!另外,將你們調查過程中接觸過的所有知情人都秘密保護起來,不得讓他們有任何差池,否則提頭來見!”
影一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遵命。”
“退下吧。”
影一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了。
看著緊緊抓著自己衣襟的人兒,景宸的雙眸中滿是心疼,他微微彎下身去,將他一把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坐下,將他禁錮在懷裏舍不得放手。
景宸在他發頂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柔聲道:“阿憶,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你這樣我更加心疼。”
話音剛落,景宸便感覺到胸前傳來了一片濕熱,而後聽到珹憶強忍著哽咽地說道:“我曾經以為……晏裴元是不是被罷職免官了,又或者他犯了什麼事……未得善終,所以我才未在朝中大臣裏找到他,我怎麼也沒想到,他……他一個拋妻棄子的無情無義之人,竟然一路順風順水成了榮昌伯……”
景宸將他微微推開一些,看著他滿臉的淚痕,心疼地吻了吻他臉上的淚水,正色地說道:“阿憶,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讓晏誠十倍償還這筆血債!”
珹憶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苦笑一聲,“我隻是為娘親和外祖父感到不值……對了,你剛才讓影一他們去查外祖家失火一事,可是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景宸抿了下唇,他心中隱約有個猜測,隻是這個猜測對珹憶來說太過殘忍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不能說嗎?”珹憶仰著臉,疑惑地看著他。
“沒有。”景宸搖了搖頭,摟緊了他的腰身,“我隻是覺得外祖家失火一事太過蹊蹺了,畢竟從失火到火勢燒起來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五十多個大活人,怎麼會一個都未能跑出來呢!”
珹憶頓時怔住了,方才他隻顧著震驚和傷心,以至於忘了他之前同景宸說過,在外祖家出事之後,娘親深受打擊,病重不起,家業落到了晏裴元手裏。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太過模糊了,他隻記得娘親出身商賈之家,便以為外祖隻是一般的商賈,哪知他竟是蘭溪城的首富,而且外祖家失火是在晏裴元另娶新妻之時,那麼會不會是晏裴元怕外祖得知他另娶新妻會尋上門來,所以……
一想到這裏,珹憶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景宸見他如此神色,便知他多半是想到了方才自己顧及未語之處,怕他痛及傷身,忙低頭吻上了他的唇,強迫他收回了心神。
珹憶如今就像是一個受了傷孤獨無依的小獸,景宸的吻對他而言就是黑暗中的一絲光芒,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抓住。於是他張開嘴,放任景宸的唇舌在他的唇瓣上啃咬,吮吸,他緊緊地抱著景宸的背,讓自己在這片溫柔中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