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聽李泰說完,一張俊臉已經陰沉如水了,李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如此難看,不禁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大人,是不是小人說錯了什麼?”
“你說得很好。”景宸滿意地點了點頭,“李泰,你可識字?”
李泰笑了笑,“識字的,早年家父曾送小人上過私塾。”
“很好!”景宸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李泰,你回去之後找一些百姓寫份聯名狀,把你們受到的迫害一一寫清楚,然後交到縣令吳大人那裏,就說是安王讓你們告狀的,吳縣令會知道怎麼做的。”
“您……您是安王殿下?!”李泰瞪大了眼睛,他是聽人說安王殿下今日到了,還為沒看到安王的天顏而感到惋惜呢。他還以為京都裏出來的王爺,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就算心中看重災情,也不會到懷州的當天就出來忙活,不曾想麵前這人就是安王。
李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道:“小人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歲。”
“起來吧。”景宸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這裏暫時沒事了,你回去吧。”
“是,小人這就回去找人寫聯名狀。”
待李泰離開後,景宸看著坍塌成一片廢墟的堤壩出了神,珹憶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忍不住上前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景宸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忍不住長歎一聲,“阿憶,你看這裏,本來是富饒太平之地,可是因為馮知儒的貪念,導致震江決堤,數萬百姓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萬頃良田毀與洪水,我真恨不得活剮了他!”
“善惡到頭終有報,阿宸,等李泰眾人寫了聯名狀,你便可以堂審馮知儒,隻要他認了罪,你再將供狀上報給皇上,那時便是他的死期了。”
景宸搖了搖頭,沉聲道:“不行,現在還不是要他命的時候。阿憶,”景宸側目看向他,輕聲問道:“你想一想,朝廷每年撥下來用於修繕堤壩的銀兩多達幾百萬兩,馮知儒又加收了那麼多的人頭稅,這三年下來他貪了多大一筆銀兩,你說,他一個刺史貪這麼多錢做什麼?”
珹憶愣了一下,驚訝地說道:“阿宸的意思是馮知儒還有同謀?”
景宸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息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頓了一下,他又道:“看來我有必要讓影衛查一查這個馮知儒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然就麻煩了!”
珹憶不解地看著他,“什麼?”
“沒什麼。”景宸微微勾了下唇,抬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