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剋歎了口氣,臉色陰沉的說道:“卑職原本也不知,還是卑職派去齊州城附近監視難民的信兵回來報與卑職的。據他向城中百姓打聽說,安王殿下為了早日到達災區,令人日夜兼程往這裏趕,所以提前到了,大人不知也是自然。”
“這安王殿下既然到了懷州,應當派人叫本官前去接駕才是,怎麼直接就去了齊州城!”馮知儒雙手負於身後,焦躁地來回踱了幾步,“莫不是安王殿下聽說了什麼?”
“大人!”左剋雙眉緊鎖,沉聲說道:“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安王殿下已經見過了齊州縣縣令,倘若齊州縣令在安王殿下麵前說了我們派兵驅趕難民的事,那可就不妙了!”
“本官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馮知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很是懊惱,“前幾日那些難民鬧得厲害,本官怕安王殿下到的時候看到他們那副窮凶極惡的模樣,怪罪本官治下不利。本想將他們趕出去餓上幾天,治他們一治,在安王殿下抵達之前再將他們接回來給頓飽飯,誰曾想會弄巧成拙,安王殿下竟然早到了!”
左剋歎了口氣,木著臉說道:“大人,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趕緊去齊州城拜見安王殿下吧,現在安王殿下還未派人來問罪,說不定還不知道此事,我們趕緊派人把那些難民接回來,再想個法子圓一圓,說不定能逃過一劫,再遲了恐怕安王殿下知曉了此事就要來怪罪了。”
馮知儒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現在正值午時,此時去恐怕也見不到安王殿下的麵,你就留在府裏用膳吧,待午膳之後,你我一道去拜見安王殿下。”
“是,卑職謝過大人。”
景宸雖說一路上沒有覺得有多累,但他們畢竟帶了大量的糧資,怕遇上什麼變故,景宸都是讓隊伍在白日裏多歇息幾個時辰,夜裏連夜趕路。這麼黑白顛倒了十多天,他便是功力深厚也有些不大吃得消了,摟著珹憶往榻上一躺,沒一會兒便睡熟了。
珹憶睡了有小半個時辰便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看到了景宸熟睡的麵容,漂亮的丹鳳眼下一片黑青,唇瓣也有些發幹,看起來很是疲憊。
珹憶心疼的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龐,輕輕地將手覆在了景宸攬在他腰身上的胳膊上,想起一路上他多次提出要替換景宸,讓他多休息休息,可是都被景宸給拒絕了,一想到這些珹憶心裏就一片柔軟。
“怎麼不睡了?”
珹憶正想的出神,突然聽到了景宸的問話,他忙抬眼去看,就見景宸還閉著眼,似乎剛才那句話是他的幻聽一般。
“阿宸?”珹憶輕聲喚道。
“嗯?”景宸依舊沒睜眼,攬著他的胳膊微微收緊了一些,嗓音還帶著些初醒的沙啞,“怎麼了?”
珹憶頓時有些緊張,“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景宸笑了笑,緩緩睜開了眼睛,“那倒沒有,我隻是聽到有人過來了。”
景宸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和敲門聲,隨後就聽到燕清清脆的聲音傳了來,“王爺,該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