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不知道為什麼,知道珹憶沒有贏過,竟鬆了口氣,同時苦笑道:“珹憶啊,你讓本王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王爺,您起了嗎?”
景宸站起身,輕咳了一聲,努力壓下身上的不自在,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燕飛福了福身,“王爺安好。”
景宸淡淡地點了下頭,吩咐道:“本王要沐浴,吩咐膳房晚些上膳。”
燕飛愣了一下,王爺早上從不沐浴的啊!但是她一個丫頭也不敢多問,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景宸從浴池回來的時候,秦池已在行雲閣前候了許久,見得他回來,忙抱拳行禮,“屬下見過王爺。”
“免禮。”景宸邁步朝屋裏走去,秦池後麵跟著,二人邊走邊說,“可審出了什麼?”
“回王爺,屬下審了他們一夜,那兩個人隻是被人收賣的地痞流氓,並未見到幕後之人。據他們說是有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給了他們十兩銀子,讓他們看守小主子。”
“你說什麼?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景宸猛然回過頭去,一雙鳳眸裏殺氣騰騰。
秦池不知道景宸為何如此大的反應,隻一臉冷然地將自己審問的結果據實已報,“是,他們說那個刀疤男子也是街上的地痞,叫刀疤劉。”
“刀——疤——劉——”景宸一字一頓,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秦池並未告退,他攥了攥拳頭,沉聲道:“王爺,屬下能否去探望小主子?”
“去吧。”
“多謝王爺。”
待秦池走後,景宸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火氣,快步衝出屋子,一抬手便將院子裏一株碗口粗細的梨樹攔腰劈斷了。
雪白的梨花被內力震得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空中,而後打著旋落了下來,好似下了一場大雪,景宸就猩紅著雙目站在花雪之中,猶如羅刹。
明月閣。
苦澀的藥味在唇齒間彌漫著,景昭微微皺了皺眉,排扇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他昏睡多時,剛一睜眼就被刺眼的白光激得流出了淚珠。
秦池心裏一緊,忙放下藥碗動作輕柔地將他眼角的淚珠擦去了,他扯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沙啞著嗓子說道:“小主子,你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裏不適?”
景昭轉了轉眼珠,眼神有些茫然,“阿池……咳咳咳……”
他那晚叫喊得聲嘶力竭的,一張口不但嗓子沙啞的厲害,喉嚨間也好像放了幾把刀子一樣,一說話就疼得他冒冷汗。
秦池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溫柔地給他擦去頭上的冷汗,又倒了杯溫水喂他喝下潤喉,柔聲道:“你的嗓子傷了,不要急著說話。”
“我的……嗓子怎麼……”景昭本想抬手摸摸脖子,可是一抬手卻發現手腕上鑽心的疼,他立刻愣住了,那晚的記憶忽然猶如潮水般地湧上腦海,景昭頓時控製不住地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