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沒作聲,這個小丫頭為什麼一臉著急的樣子都沒有?
寶兒扁扁嘴,走到我麵,揚起小腦袋,說:“陳大少,我告訴你哦,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讓你娶不成那根漂亮竹子。反過來,你要是幫我這次,我就幫你讓姑姑和姑丈同意竹子做正室,怎麼樣?不吃虧吧?”然後俯身和陳牧風對視:“陳大少,好好想想哦,我顏寶兒可很少做這種虧本生意的。”
寶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就站在我麵前,所以看得見她眼裏跳動的光彩,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俯下`身和我對視,眼睛瞪得大大的,跳動著小火星,大有“敢不答應你試試看”的架勢,那一刻我居然有些想笑,這個小丫頭在用眼神威脅我。
我沒作聲,生氣歸生氣,若真是讓陳家以外的人幫忙,等回了杭州會被他奶奶、爹、弟弟們打死,而且這個小丫頭估計永遠也不會和我說話了。
看著小丫頭一臉得意地離開,很想給她一巴掌,惹下了禍還老神在在,不在乎自己的閨譽,這丫頭很欠教訓。
晚上回到房間,拿出那盒子看了看,我居然鬆了口氣,還好剛才沒有著急給那個丫頭,否則一定會被大家誤會。而且看起來似乎這個禮物也不必送了,若有人問起來還是會說閑話。於是放好了盒子又坐了一會兒睡覺去了。
按照計劃,陪同娘親、寶兒快馬加鞭返杭準備婚事。娘每天高興地忙裏忙外,購置新的家具首飾,請人做衣服,我不作聲接受擺布,寶兒卻沒那麼老實,娘讓她挑首飾的樣子她就閉著眼睛靠在陳夫人身邊亂指一通,每每這個時候就想笑,女孩子都愛這些東西,寶兒卻不甚熱心,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似乎更上心。
有時候在書房拿出那兩個小泥人和玉簪花看,我總在想,如果把這東西放在她麵前讓她選,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泥人。那玉簪花~~~已買了錦盒重新裝了,可是這個時候更是不能送了,若是讓家裏人誤會自己和寶兒早就有情於寶兒的閨譽就會有影響。於是將它們束之高閣,偶而拿出來看一看。
成親那天,出乎我的意料,竹韞來了,世子也來了。
一直以為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世子一定是紈絝子弟,可是一見之下忽然明白,這男子對寶兒是真情,拿出權勢壓人也許不過是他平日行事的方法——直接而有效。寶兒卻很反感,似乎她本能就很厭惡以權壓人和“小老婆”幾個字。寶兒很激動,想要第二次扯下蓋頭,我知道讓她自己親自回絕世子會更有效,可是忽然之間不想讓世子見到這樣的寶兒,於是便握住她的手,自己替她回絕。蓋著蓋頭的寶兒使勁點頭附和我的話,心裏有些許的喜悅。
世子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讓寶兒哭,他會不惜動用權勢搶走她。那一刻很想告訴他讓他死心。
去新房的路上,寶兒很好奇地問我世子送了什麼禮物,心裏便有些不悅,她拒絕他卻想要知道他送了什麼?寶兒的心態——她自己真的明白嗎?這丫頭一向不在乎金玉珠寶,為何卻對世子的禮物如此好奇?
我喝醉了,毀了寶兒,原本要保護的人被我親手毀了。坐在書房裏,很想放聲大笑,我陳牧風與世子相比天差地別,他想要便會說便會搶,而我是打著光明正大的旗號做齷齪的事,寶兒,被我毀了,坐到天亮,竟然沒有勇氣去麵對寶兒,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