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孝揚鬆了一口氣,拍拍他肩膀,“行,有自知之明,不錯,看來我以後比較省心,不用總盯著你。”
李沐清看了一眼天色,“早時,皇上的人便來問,讓你進宮,我回話說你太累了,睡醒再去。如今你既然醒了,便進宮吧,皇上還在等著呢。”
鄭孝揚看了一眼天色,確實晚了,點點頭,向外走去。
李沐清回頭對小泉子道,“公公勞累了這幾日,著實辛苦了,皇上身邊需要侍候的人。你隨鄭二公子一起回宮吧。”
小泉子點點頭,也知道李沐清回來主持右相府的事情,幾乎用不到他了,便告辭,追上鄭孝揚,與他一起進宮去了。
一路無事兒,來到皇宮。
在宮門口時,恰巧碰到左相、永康侯等人從宮中出來。
小泉子連忙給左相、永康侯等人見禮,鄭孝揚自然也笑著對幾人拱了拱手。
“公公不必多禮。”左相對小泉子說罷,看向鄭孝揚,笑著道,“鄭二公子真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量啊。”
“是啊,大長公主還當二公子在暗牢裏受苦,於心不忍,求了幾次皇上。沒想到二公子去找就得了皇上的差事兒,出京辦差了。這前途何止無量?”永康侯也道。
“相爺和侯爺客氣了。”鄭孝揚揚了揚眉,笑吟吟地道,“以後還望相爺和侯爺多照顧。”
“哪裏,我們兩個老東西已經老了,以後這南秦,就是你們新一輩的天下了。”左相和永康侯搖搖頭,問道,“小王爺和小王妃可還好?”
“好著呢。”鄭孝揚點頭。
“那便好。”二人借過身子,道,“皇上今日早早便下了朝,一直在等人,看來是在等二公子。二公子快進宮見皇上吧。”
鄭孝揚笑著頷首,與二人告辭,與小泉子進了皇宮。
他進了宮門後,永康侯看了左相一眼,道,“真是讓人眼拙了,這鄭二公子可是個人物,進京城的短短時間,不止得了小王爺的助力,得了皇上青眼,如今這李沐清也這時候將小泉子公公打發回宮,顯然也是助他,送他進宮。”
“滎陽鄭氏這麼多年,總算出了個人物。”左相道,“比那鄭孝純強多了。”話落,他又感慨道,“真沒想到,滎陽鄭氏最終卻是這般結果,出人意料,我當以為滎陽鄭氏滿門傾覆呢。”
“所以說,世事難料。你範陽盧氏,不也一樣?”永康侯道。
左相搖頭,“範陽盧氏雖沒傾覆,但沒人可後繼了,滎陽鄭氏有這鄭二公子,怎麼能一樣?”話落,他看著永康侯道,“侯爺今日心情不錯,看來夫人已經無大礙了。”
“這得多虧小王妃,早先她出京前,特意囑咐了婢女,將我夫人的情況卷宗,以及突發情況應對施救的措施,交代給了孫太醫的孫子,若非他,夫人這一命就休矣了。”永康侯道,“這兩日十分驚險,但好在如今情形穩定了,無性命危險了。”話落,他又道,“說起來,若非夫人早了些時日早產,與李延出事兒恰巧趕上了,太醫都去了我的府邸,也不會晚了對李延的施救,如今我夫人雖然母子平安了,但我這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你也不必過意不去,這麼多年,我們同朝為官,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走這一步。”左相拍拍永康侯肩膀。
永康侯又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二人說著話,離開了皇宮,但並沒有回府,而是一起前往右相府去了。
右相在朝數年,不止門生遍布天下,朝野上下,哪怕是左相,也未真正得罪過。是以,他的後事,朝野上下都甚是驚動,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鄭孝揚進了皇宮後,直奔禦書房,有人向裏麵稟告,秦鈺很快就讓人請他進去。
秦鈺的玉案前堆了一堆的奏折,但他並沒有在批閱奏折,而是立在負手窗前,等著鄭孝揚。
鄭孝揚進了禦書房,在秦鈺麵前,自然不能像是在秦錚麵前那麼隨意了,畢竟秦鈺是皇帝。他規規矩矩地見禮。
秦鈺擺擺手,“免禮。”
鄭孝揚站起身。
秦鈺將他周身上下掃了一眼道,“睡好了?朕等了你一上午。”
鄭孝揚撓撓腦袋,笑著道,“臣睡過頭了,沒想到讓皇上等了臣這麼久,真是惶恐了。”
秦鈺笑了一聲,挑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意地道,“這回你進京,在朕麵前,到比上次膽子小了。你在秦錚麵前尚且不懼,以後在朕麵前,也不必拘謹。”話落,他向軟榻上倚去,同時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鄭孝揚嘿嘿笑了一聲,放鬆了些,走過去坐下,同時道,“臣進京前,無知無畏,跑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發現皇上恩威日盛,這不是不敢造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