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起來,舉了兩個高高,笑道:“據兒變沉了。”

劉據笑道:“之前師傅還說據兒變高了呢。”

劉徹隨著劉據指的,看了一眼嬴政,又對劉據笑道:“好像確實也高了,據兒長大了。”

劉徹將劉據放下來,讓他繼續去寫字,這才挨著嬴政坐下來,歎了口氣,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嬴政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劉徹坐了一小會兒,突然側身靠住嬴政。

嬴政隻覺身上一沉,劉徹把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隻聽劉徹道:“方才朕去了趟東宮,皇太後怕是沒多長時間了,打匈奴的兵已經派出去了,朕又召見了主父偃,讓他去做齊國的國相,給朕政治一下齊王。公孫弘還給朕添亂,剛又告訴朕,山東大水,七十萬災民之眾,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

劉徹一麵說,一麵閉起眼睛來,似乎要靠著嬴政打盹兒,隻不過嘴上道:“你替朕想想,還有什麼沒做,漏做的。”

嬴政道:“打仗要錢,民生也要錢,天災人禍都需要錢,皇上隻靠諸侯王和商戶捐錢,是遠遠不夠的……”

“哦?”劉徹並沒有睜開眼睛,道:“依你說,該怎麼才能撈錢?”

嬴政想了一下,道:“將鹽鐵酒的利權收歸國家,這將是一筆很大的收益,陛下覺得呢?”

劉徹笑了一聲,道:“好啊,這個點子好,丞相可真是賢內助。”

嬴政聽他說“賢內助”三個字,登時全身僵了一下,隨即才慢慢放鬆下來,劉徹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劉據在寫字,劉徹就靠著嬴政休息,一時間學舍裏沒有了聲音,過不多一會兒,劉徹真的就睡著了。

以衛青為主帥,軍隊從定襄出發,一直向匈奴內地進發,隻不過這一仗打得,並不如劉徹想象的那麼輕鬆。

匈奴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也領教過了衛青的厲害,所以盡量避免與漢軍主力的接觸,匈奴人仗著自己的騎兵善於奔跑,和漢軍實行迂回的策略。

衛青眾人想要抓住匈奴人都難,更別說大規模的作戰了。

衛青有些著急,皇上的禦駕很快就要到甘泉宮督戰了,到時候若沒有捷報送去甘泉宮,就算皇上來督戰,也鼓舞不了士氣。

李廣道:“匈奴人躲躲閃閃的,老子已經膩歪了這種小搓兒部隊,行百裏見不到一個人煙,大將軍,咱們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輜重部隊可都是吃糧食的。”

衛青皺了皺眉,道:“李將軍說的有道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李廣道:“咱們該地毯式的掃下去,不管匈奴人分布在哪裏,將他們驅趕到一起打!”

衛青看向張騫,道:“博望侯覺得,如果兵分開來,在哪裏彙合最好?”

張騫走到地圖跟前,想了一會兒,指著地圖上的一點,道:“自然是在這雀兒湖前。大將軍不如將隊伍分開兩路,從雀兒湖兩邊展開搜捕,將匈奴人往一起驅趕,到時候兩路大軍會師,也避免了隊伍太散,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危險。”

衛青道:“就如博望侯說的,趙信和蘇建為先鋒部隊,李廣將軍負責大部隊的安全。”

李廣張了張口,他想要爭取先鋒機會,隻不過還是把話吞到了肚子裏。

眾人領命下去,準備整頓一番立時開拔。

霍去病見衛青吩咐完了,又開始和張騫研究地圖,湊上去,道:“舅舅,我呢?我也可以打先鋒。”

張騫笑了一下,道:“嫖姚校尉想用八百騎兵打先鋒麼?”

霍去病道:“博望侯可別小看了這八百騎兵,他們不光好看,還重用。”

衛青道:“你就跟著我,不要瞎跑,既然皇上讓你出征,你現在就是我的兵,一切聽從號令才可以行事,聽見了沒有?”

霍去病心中有些不甘,想他也曾經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重返戰場的感覺既興奮又躁動,那種埋藏在血液裏的悸動,是霍去病多少年都沒有體會過的了。

霍去病早就想領著兵打先鋒,恐怕比李廣還要急切。隻不過在衛青眼裏,霍去病是個年輕人,還很毛躁。

博望侯見狀,笑道:“大將軍,我看啊,你今日若是不讓嫖姚校尉做點什麼,他要把軍帳都翻了啊。”

衛青歎了口氣,博望侯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道:“寶刀總是藏著,終歸是要生鏽的,大將軍不把它亮出來,怎麼知道它的厲害?”

衛青看了一眼霍去病,道:“博望侯都給你說話了,你去罷,記得隻能帶著你的八百人,不要走太遠,雀兒湖和大軍會合。”

霍去病登時眼睛都亮了,笑道:“大將軍放心罷。”

說罷了,立時轉身,“嘩啦”一聲掀開簾子,走出了營帳,翻身上馬,帶著自己的八百鐵騎,沒一會兒功夫就出發了。

劉徹的禦駕前往甘泉宮督戰,衛子夫想要跟著去,道:“皇上,您這一去,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回來,就讓妾一起去罷,妾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決計不會添亂的。”

劉徹道:“朕是去督戰的,帶著你去做著什麼,先不說添不添亂,將士們上前線殺敵,也沒有帶著家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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