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突然記起早上的時候,劉徹對自己說的話,不禁冷笑道:“皇上想見的,是卑臣這張臉罷。”

嬴政說出了口,又覺得自己的口氣怪怪的,其實不管是陳皇後,還是陳蹻,到頭來都是自己,還不都是一樣的麼。

他心裏“咯噔”一下,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當時在水邊的亭子裏,劉徹把自己護在懷裏的感覺一樣,有點過於複雜,屢也屢不清楚,讓嬴政不敢深究。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殿裏有些死寂,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劉徹忽然開口,聲音中夾雜著笑意,但是笑意卻越發的幹澀,讓人聽著並不真實,道:“如果這次可以抓住淮南王,你就是功臣,朕該獎賞你些什麼才好?”

他說著頓了一下,沒給嬴政回答的機會,道:“丞相,你還記得麼,朕答應把隆慮公主下嫁給你的……皇太後現在身子骨不好了,撐不了多久,朕就把公主嫁給你,正好給太後喜慶喜慶怎麼樣?”

嬴政也不知為何,聽見“隆慮公主”四個字,心裏突然升起一陣煩躁,冷笑道:“皇上您確定把隆慮公主嫁給我卑臣,不是誠心想氣皇太後的麼?皇太後可是一直不待見微臣,怎麼可能把寶貝公主嫁給卑臣呢。”

劉徹接口道:“那諸侯王中的翁主郡主,你可以隨意挑,隻要是你看重的。”

嬴政盯著劉徹躺在床榻上的背影,道:“卑臣可以認為,這是皇上想用親事來拉攏卑臣麼?”

劉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丞相說的還真是直接。”

☆、70·第二十一章 謀1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徹頓了一會兒,才慢條條的道:“朕並不希望用這個方法拉攏你……但是你不明白。”

嬴政不知道他說的“不明白”指什麼,劉徹沒再說話,嬴政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走了。

劉遷讓雷被行刺皇上,雷被隻不過是王宮裏的食客,早些年因為武藝超群被淮南王劉安招撫,劉遷也跟雷被習學過武藝,但是劉遷自認為武藝超群,不把雷被放在眼裏,卻又屢次敗在雷被手上,所以早就結下了梁子。

這次劉安發話要解決雷被以除後患,劉遷自然搶著去做。

劉遷讓人把雷被壓過來,雷被被綁著手按在地上,劉遷看著他的窮迫樣子,心裏直覺得解恨,笑道:“雷被,你知道麼,早上廷尉署的人來過,來問本太子的罪,說我淮南王太子仗勢欺人,目無王法,我隻不過是割掉了劉健的一隻耳朵罷了……本太子想了想,若是當時把劉健的兩隻耳朵都割下來,他怕是也沒膽子再上京去告狀了……”

劉遷笑著,狠狠踹了雷被一腳,道:“現在就拿你試試手!”

雷被瞪了他一眼,道:“太子這是要過河拆橋了麼?”

劉遷裝作驚詫的樣子,道:“過河拆橋?本太子聽不太懂啊。雷被,你有什麼苦水兒,等著到了陰間再說罷。”

劉遷說著,揮了一下手,示意侍從把他帶下去,笑道:“別髒了本太子的地毯,割完了再把他給我帶上來,我要好好欣賞第一劍客沒有耳朵的狗樣子!對對,再把他的手筋給我挑了,看他還拿什麼囂張!”

下人應聲將雷被從地上拽起來,又踢又踹的帶了出去。

天已經黑透了,嬴政從殿中出來,往回走去,從昨天開始他就沒好好睡過,劉徹順水推舟做苦肉計,可害苦了這一幫子大臣,嬴政是知道真相的,而其他人還不知道真相,李廣現在還以為皇上真的性命垂危。

嬴政進了屋,剛要關門,就聽見裏麵有輕微窸窣聲,嬴政登時警覺,裏麵沒有點燈,光線非常暗,看不清楚什麼東西。

嬴政一直站在門邊沒有動,裏麵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他並沒有走進來,突然從裏麵搶出來。

嬴政隻覺對方的動作非常快,隻是一晃已經到了跟前,門“乓”的一聲就被撞上,嬴政下意識後退,卻靠在了門板上,對方卻沒有再往前,而是突然矮身跪下來。

那人離得近,嬴政定眼一瞧,腦子裏立馬回憶起來,這正是當時在軍營裏看到的淮南第一劍雷被。

雷被雙腿跪在地上,道:“丞相,請您救雷被一命!”

嬴政先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打量了他一眼,雷被身上有傷,衣服上有血跡,頭發也很散亂,整個人都狼狽不堪,他身上沒有帶任何的兵刃,這倒是讓嬴政鬆了口氣。

嬴政打量完,卻沒有接雷被的話,而是道:“你不是該在軍營,沒有本相的命令擅離軍營,是殺頭的罪過,你知道麼?”

雷被身子僵了一下,隨即道:“小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稟報丞相。”

嬴政又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慢慢浮現出了笑意,道:“雷被,你的一身傷,是怎麼弄得?”

雷被道:“小人正要將此事稟報給丞相,淮南王劉安密圖造反,淮南王太子劉遷一直記恨小人,將小人綁起來預要割耳剁手。”

嬴政笑了一聲,道:“我看你這一身傷,不隻是劉遷打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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