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說著,頓了頓,衝劉安招了招手,劉安趕緊往前坐坐,劉徹故作神秘的笑道:“淮南王可知你的這些錢,朕要用在什麼地方兒?”

劉安心裏直淌血,心想著管他用在什麼地方,一句話沒了十五千萬,簡直就是把鐵公雞的毛都拔幹淨了。

劉徹道:“自從博望侯從西域歸來,朕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玄鐵,已經交由匠作府造辦兵器,朕要讓漢軍的將士們,都能拿著匈奴王才能夠用的寶刀,淮南王可知這種寶刀,削鐵如泥,削匈奴人和亂臣賊子的腦袋,就像削瓜一樣輕鬆。”

淮南王聽了這句,不禁縮了縮脖子,覺得似乎有一陣冷風從自己的脖根子吹過去,後背一下覺得涼颼颼的。

劉徹看著他的臉色,自然知道起了作用,笑道:“朕就要把你的錢用在這上麵……還有,淮南王說得好啊,麵子和裏子總是相輔相成的,朕還有一個辦法,讓麵子變成錢,變成裏子。”

劉徹說著站起身來,淮南王劉安也連忙站起來跟著劉徹身後走,嬴政沒有辦法,隻能也站起來,隻是他長身而起的時候,還覺得後麵有些隱隱的發脹,那種被充分開1拓之後的腫1脹感覺似乎沒有消失,隻要輕輕一動,連帶著口口,就能感覺到那種似曾相識的快1感餘1韻。

衛青霍去病和李廣見到劉徹站起來,也立馬按著劍護衛在旁邊,劉安看著這架勢,一個飛將軍李廣已經夠受了,奈何還有大將軍衛青和郎官霍去病。

淮南王心裏想著,李廣因為常年不得勢,不能當先鋒,所以別人都封侯拜將了,他仍然沒有侯位,但是按照資曆來說,李廣比衛青和霍去病都要老得多,所以想要讓李廣有異心,必然是抓住封侯這一點,找人說閑話分化李廣的忠心。

而衛青和霍去病,劉安早有一計襲上心頭,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最棘手的還是這個叫做陳蹻的隆慮侯,不僅是隆慮侯,還是三公之首的丞相,劉安混跡朝廷這麼些年,頭發都混白了,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緊緊這麼些天,就能搖身一變,又封侯又拜相,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日聽嬴政說了這麼兩句話,頓時覺得這個角色並不好惹,一張嘴已經如此了得,不知道如果真的做起事來能成什麼樣子。

劉安起了收歸的意思,想著若是能將嬴政收歸到自己門下,還愁不能成大事麼?

隻不過劉安不知道,就他淮南王這種造反造了十幾年還沒敢動手的人,嬴政都看上眼去。

劉徹一邊走,一邊道:“這件事朕想了好幾年,最近國庫空虛,朕就又把這件事拿出來想了想,覺得十分可行。”

因為離得篝火有些遠了,劉徹的臉色看不真切,衛青霍去病和李廣三個都是有經驗的武將,光線太暗,一個個更是緊張起來,手扣住腰間的佩劍,隻要一有不測能夠確保立時出手救駕。

劉徹道:“朕想……賣官賣爵,買爵一級價十七萬,爵位有十一級,誰肯出錢,不論身份地位,都可以買官買爵。”

“這……”

劉徹的話一說完,淮南王心裏登時跳了一下,他張了張口,就撞上劉徹在夜色裏顯得極為冷淡的眼神,頓時將嘴裏的話咽了回去。

淮南王心裏其實極為不同意這個觀點,畢竟他是諸侯王,如果可以賣官賣爵,那麼還要諸侯王做什麼?就算是不入流的流氓地痞,隻要有錢,出得起價格就能賣官賣爵,等到真的實施起來,諸侯王的頭銜就不值錢了,這樣一來,諸侯王的實權肯定也會漸漸被剝奪而去。

但是劉安不敢說,畢竟當麵頂撞皇上是需要膽色的,尤其他剛才已經因為一句話失言,是去了十五千萬,現在哪裏還敢多說一句話?

淮南王不敢說什麼,劉徹說完了也就沒事兒了,還從劉安手裏撈到了好處,這一趟算是不虛此行,笑道:“淮南王如是無事了,去給皇太後請個安,老人家一路長途跋涉,在帳子裏休憩呢,請了安之後,就回去罷。”

劉安遲疑了一下,道:“陛下準備在望江亭停留多少時日?何日進王宮?卑臣也好早做迎接的準備。”

劉徹“嘖”了一聲,道:“這個……沒準兒,朕覺得這兒景色不錯,先住著罷,等到時候會支應淮南王知道的。”

“諾。”

劉安沒有辦法,隻好應聲下來,去給王太後請安。

王太後一把老骨頭了,雖然這些日子車馬放的很慢,但是仍然顛的不舒服,眾人都圍著篝火吃野味,王太後自然不會去,被侍女服侍著躺下來休憩一會兒。

侍女進來稟報說淮南王劉安來了,王太後道:“這麼晚了,也難為淮南王跑出成來見駕,請他進來罷。”

王太後隻知道在太皇太後在世的時候,還算是比較看好淮南王劉安,按照皇太後對太皇太後的成見,本不該覺得太皇太後看重的人怎麼好,隻不過奈何劉安知道一個到哪裏都很好用的敲門磚,那就是謙卑,極其的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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