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坐下來,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笑道:“據兒有沒有跟著老師好好讀書?”

劉據點點頭,道:“自然有,兒子除了學習霸術,今天還學了一點儒學。”

主父偃聽著小皇子劉據說他學的是霸術,有些吃驚,畢竟皇上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而霸術並非是儒家的一部分。

主父偃少時出來遊學,先學了長短縱橫之術,但是並沒有受到重用,後來知道劉徹重用儒生,就拋棄了長短縱橫之術,開始學習儒學,後來才受到了重用,可見主父偃確實是學到了派別才能有的今天。

不過主父偃不知道,其實劉徹想要的並不是具體的學派,皇帝想要的緊緊是一個束縛朝臣,束縛百姓的統一思想罷了,經過秦朝的暴政,劉徹不可能把這個思想設為法家,儒學講究休養生息仁義治天下,這正好能安撫朝臣和百姓,所以劉徹才選擇獨尊儒術。

劉徹笑答:“據兒這麼小,懂了幾分?”

小包子劉據道:“父皇別看兒子還小,但是老師講的很好,據兒懂了好多好多!”

“是麼。”劉徹輕輕掐了掐劉據的小臉蛋,樣子十分寵愛。

主父偃見皇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有些吃驚,實在是摸不透車劉徹的心思。

劉徹和小包子說了幾句話,才轉入了正題,道:“主父偃,把你的推恩令,拿給丞相看看。”

主父偃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將竹簡呈給嬴政,道:“隆慮侯,請過目。”

嬴政一聽“推恩令”三個字,其實都不必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他在身為陳阿嬌的時候,主父偃也給他看過相同的東西。

嬴政還是拿過來,似乎像那麼回事似的看了兩眼。

劉徹見他看完了,道:“丞相覺得這個推恩令怎麼樣?”

嬴政想了想,道:“如今皇上已經掌握了兵權,朝中也算是平和,卑臣以為推恩令可行。”

劉徹點點頭,嬴政又道:“隻是要實行這推恩令,還需要有一道前奏才行。”

“哦?”劉徹笑了起來,道:“你繼續說。”

嬴政道:“推恩令的意圖是邊封邊削,想必各位諸侯王也能參透其中的道理,表麵封地實則削藩,如果諸侯王手中還握有可調動的兵權,推恩實則是太危險了,隻有將諸侯王的兵權集中在朝廷的手裏,才能頒布推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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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笑意更濃,側頭看了一眼主父偃,主父偃已經有些吃驚了,他沒想到嬴政的想法竟然和劉徹一樣。

主父偃不知道,其實這就是帝王和臣子的不同,因為嬴政和劉徹一樣,都是一代帝王。

劉徹道:“主父偃就是向你來請教這個問題的,如何才能防止諸侯王作亂,兵權要怎麼辦。”

嬴政想了一會兒,道:“皇上可以往諸侯國派駐中央命官。”

主父偃不禁重複了一遍,“中央命官?”

嬴政點頭笑道:“中央命官可是高祖的製度,諸侯王不能有任何異議。將諸侯的權利架空起來,諸侯王不得處理國政,國政交由朝廷派遣的中央命官處理,中央命官隸屬十三部刺史,刺史直接向皇上負責。”

主父偃聽了,睜大了眼睛,道:“好辦法,好辦法!”

隨即轉頭對劉徹道:“皇上,丞相大人說的是好辦法!”

劉徹點頭,看向嬴政,眯起眼來笑道:“朕果然沒有想錯。”

嬴政不知道他說的果然沒有想錯是指什麼,不過主父偃知道,皇上指的是智囊,不過主父偃知道的也不全麵。

劉徹還有一層意思,他果然沒有想錯,眼前這個陳蹻真是和已故的陳阿嬌像極了,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想出來的策略,就連談起國事眼中流動的光彩,也是一樣的晃煞人眼。

劉徹道:“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主父偃,你去寫一個詳細的奏章來。”

“諾!”

主父偃心中有些激動,劉徹這意思就是讓自己全權負責這件事情了,能夠得到重用,是主父偃一輩子的抱負,自然就高興。

主父偃謝了恩,恭敬的退出了太子學舍。

小包子劉據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對付諸侯王的國政還是太複雜了些,小包子靠在劉徹胸膛上,沒一會兒功夫就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等主父偃退下去,劉徹才發現,兒子竟然打起了瞌睡。

本身天天閑頑的孩子進了學舍,劉徹也知道劉據需要適應的時間,所以看到小包子睡著了,並不苛責他什麼,或許是因為陳阿嬌的緣故,劉據在劉徹心裏就是一個寶貝疙瘩,又怎麼忍心來苛責他。

劉徹將小包子的姿勢擺的舒服一些,還輕輕的拍著劉據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哄著他睡覺。

嬴政從沒看過劉徹這麼耐心溫柔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尤其劉據也是他自己的兒子……

嬴政想起了昨天晚上劉徹說的話,雖然他是在說陳阿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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