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一夜都沒說好,先是睡不著,他腦子裏不斷的回想著衛青的眼神,壓抑的、抑製的、複雜的,還有……充斥著情[yù]的。

天一亮,外麵就開始有了動靜,似乎準備啟程往長安趕路了。

霍去病還躺著,就聽簾子被掀動的聲音,衛青走了進來,隻是看了一眼他,隨即將自己的鎧甲穿上,把自己的佩劍熟練的佩在腰間,道:“起床了,該趕路了,快些走,爭取早一些到京城。”

霍去病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床榻上下來,“嗯”了一聲,算是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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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阿呆扔的一個地雷蛋蛋,大麼麼=3=

☆、59·第十一章 表白

劉徹第二天才去了東宮一趟,皇太後氣色不好,樣子很憔悴,似乎是受了打擊。

劉徹也能明白,終歸田蚡是皇太後的親弟弟,不管田蚡到底是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到底也是親人,這份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王太後都沒有心力去管李延年的事情,誰讓李延年偏生這個時候被皇上調走了,王太後正為了田蚡的事情傷心,自然連看李延年都不看一眼。

劉徹進了東宮,王太後躺在榻上休息,劉徹過去問安,王太後也不見往日對他問東問西的,隻是點了點頭,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劉徹道:“母親也不要太傷心了。”

王太後隻是擺了擺手,都沒說話。

劉徹道:“明日長平侯就要從河朔凱旋,朕吩咐了晚宴,母親現在身子不舒服,到時候兒子就不請您過去了。”

王太後點頭,道:“這些事情就不要和我說了,我現在煩的厲害,不想管這些事情。”

劉徹應了一聲,自然就把任命嬴政為皇子劉據的老師這件事情給略過了。

劉徹沒再多呆一會兒,起身出了東宮,不用上朝,也沒有什麼大事要做,劉徹就沒有去書房,而是讓騎奴改道,往學舍去。

皇子劉據用的學舍是當年的太子學舍,劉徹就是在這裏接受太子太傅衛綰的教導的。

如今劉徹再走在回廊上,總有一種歎息,現在衛綰也不在了,就連最初的那一幫改製革新的老臣也不在了,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劉徹走過去,裏麵很安靜,隻有小皇子劉據一個人,小皇子跪坐在桌案前,因為個子還沒有拉高,桌案對他來說有些高了,小皇子劉據整個身子幾乎趴在桌案上,提著毛筆在寫字。

劉據寫的很專心,劉徹走進去他都沒有注意到,劉徹沒出聲,站在劉據後麵看了一會兒,劉據似乎在抄寫《孤憤》。

劉據看著劉據還有些稚嫩的一筆一劃,突然出了神,他還記得當年陳阿嬌最喜歡看的就是法家的孤憤。

其實這麼多年來,劉徹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無非就是製造大一統的理念,使得臣子能夠尊王攘夷,當年董仲舒提出天人三策,劉徹並沒有全都采納,後來董仲舒也看出了劉徹的一些心思,皇上想要的隻是思想上的大一統,並不是真正的儒學,這和董仲舒的儒家想法並不完全一致,後來也就漸漸少於上疏了。

而劉徹的統治正是披著儒學外皮的法家,他還記得當年阿嬌告訴自己的話,霸術平天下,如今的天下並非四海升平,也隻有霸術能夠打擊匈奴的氣焰,能夠鎮壓諸侯的叛亂。

劉據寫完了,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身後有人站著,回頭嚇了一跳,連筆都沒有擱下,就張著手笑道:“父皇來了。”

劉徹笑了笑,捏了他鼻尖兒一下,道:“把筆放下,不要毛毛躁躁的,等會兒畫一身。”

劉據這才把筆放下來,劉徹將他雙手一托抱起來,舉了個高高,道:“在學寫字?”

小包子劉據仰著臉,道:“老師在教兒子霸術!”

“霸術?”劉徹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臉蛋,笑道:“據兒還小,知道什麼是霸術麼?”

劉據使勁點了兩下頭,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道:“當然,大哥哥已經教兒子什麼是霸術了。”

劉徹道:“隆慮侯那是朕的丞相,據兒的老師,不要沒大沒小叫大哥哥,知道麼。”

劉據撅著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劉徹把他放下來,拍了拍他的頭頂,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劉據答道:“老師去拿卷宗了。”

劉徹點點頭,道:“那據兒就接著寫罷。”

小包子劉據乖乖的應了一聲,拿起筆來繼續寫字,劉徹這才走到學舍內室去。

內室和外室隻有簾子隔斷,劉徹一過去,果然就看見嬴政在那裏,嬴政雖然身為丞相,但是劉徹有自己的內朝,並不是十分忙碌,現在多了一個教導皇子的任務。

嬴政雖然以前也有兒子,但是並沒有教導過兒子,可以說嬴政是名垂千古的始皇帝,卻並不一定是個好父親。

嬴政從沒想過要讓他教一個孩子,從寫字認字開始,要手把手的教導。

嬴政從懂事開始,從作為質子開始,就練就了一副冷硬的石頭心腸,如果不冷硬就不能存活下去,如果不爬上巔峰就不能存活下去,一切都隻是為了權利為了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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